清凉、宁静、祥和身体也突然轻轻的,不对,是心与身体分离了,那一刹那像失重了似的当我正享受那种轻安喜乐时,一个声音不对,是一个心识,传递过来;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你。”
“我在哪里?”
“你在初禅之大梵天之上,这里叫无寻有伺定,再往上便是二禅之无寻无伺定了。”
“何为‘寻’?何为‘伺’?”
“‘寻’乃寻求;‘伺’乃观察;细之不可说,随我回去吧。”
转瞬间,身体一沉,我忙睁开眼睛,环视四周,竟不是我之前的空旷山顶,而是一片竹林,竹叶窸窸窣窣的,斑驳的林间深处,隐隐约约有一处茅屋,我晃身走了过去,屋前浓郁的药香另人心神清凝,无限舒畅,我蹑手蹑脚的往屋里偷望。
“你来了”一个忧郁而低沉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与刚才那个心念的感觉如此相似。“没错就是我。”这个声音接着说。
“你竟然可知我的心念?”我疑惑的回应,“你是谁?为何在这里?这里是哪里?”我的一连串问题还没问完,就见屋中走出一个翩翩少年,一头淡紫色的长发不规则的披在身上,特别的是,他的眼睛上蒙着一道白绫,一张清秀的脸,微微有点惨白。
“我这个结界只有开悟之后,断除分别我执才可寻到,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他没有理我的各种问题,自顾自的说着。
“开悟?分别我执?又是什么?”我一头雾水。
“你本具清净本源,无比强大,但还未开发,需慢慢引导,必须具足正闻、正思、正见,不可走错一步,强大的武器可保家卫国,亦可至生灵涂炭,你曾经答应过我一个条件,还记得吗?”
“我我答应过你什么?”脑中飞快的搜寻着我有限的记忆,难道?他是救我哥哥的人?可我的五哥和七哥失踪了啊如果他救了他们,就应该知道他们在哪里。
“他们在这里,但是伤势严重,本源溃散,我也只能维持其色身不灭,八识俱足,但另他们醒来,还需时间调养,将本源重新凝聚。”
“你真的救了我哥哥?”这个消息让我忘了其他所有的疑问。
那人点点头。
“前辈!你想要什么!我全都答应你!我肝脑涂地也要报答你!”我扑跪在他前面。太好了,我的哥哥没有死,我终于可以从内疚和悲伤中走出来了,心中的郁结如洪水一样喷涌而出,无比畅快。
“做我徒弟可好?”那人悠悠的道。
“做你的徒弟?”我有点犹豫,说实在的,决心做欲界第一,是一定要找个十分厉害的师父,父王给我找的那个叫伯庸的师父,我都有点担心教不好我,而前面这个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偶尔还会轻咳几下,好像大病未愈似的,而且好像眼睛也看不见,能教我什么呢?没准能救我哥哥是因为他医术好,这股浓郁的药香就能知道,可我不想当一个大夫啊就在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只白鹭缓缓落下,停在那人身后,亲昵的蹭着他的肩。
“我知道你是谁了!”我惊呼出来;“你是骏希!战神骏希!我的骏希叔叔!我要作你的徒弟!我要成为欲界第一,甚至有一天,我要超越你!”我跪着又向前抢了几步,移到他的脚边,拉着他的袖角,死死不肯放开。
他微微一笑,把我轻扶起来“想超越我?那就好好修行吧。”
我不肯起来,又重新跪下“师父在上,受弟子熵一拜!”生怕他反悔。
他还是那么浅笑着,索性就在我身边坐下,挨着我,悠悠的说“你拜我为师的事情,以及我在此处的事不可对其他人说,这里是我送你的璎珞内的空间,你可随时进出,也可为你储藏无限世界,所谓一芥子纳须弥就是这里。伯庸十分优秀,你跟着他我放心,我近期因要照顾你的哥哥们,不能离开这里,所以也无法出去帮你,而且我仅仅是个分身,当初为了保护你的目的,以维持最高战力,所以无法离开璎珞太久,所以不要因为有我,就荒废自己的修行,只有到万不得已我才会出手。我会时时关注你的功课,一旦有偏,会唤你的。”
“分身?为什么你这个分身和我父王的分身不同呢?感觉很亲切。”
“你族的分身是贪嗔痴而化,而我是由本源而化,与本人无异。此真身常年于定中,也不方便出来。”
“哦,师父,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哥哥们呢?我很挂念他们。”
“想让他们快点醒来的话,需要异界晶石,而这晶石只可靠因缘寻找,没有固定出处,想遇到如大海捞针啊。”
“师父,我记得悦姐姐说你有欲界最好看的眼睛,可你为什么用白绫蒙着呢?而且,师父,你能看见我吗?”
“为师,已经离开前五识之作用,用心识即可照物”
“哇!这么厉害!”
“为师再送你一件衣服防身吧。”说着回身从白鹭身上剪下一支羽毛,瞬间化为一件轻薄的羽衣,“此羽衣可低于重击,当你禅定稳固于二禅之初禅少光天时,此羽衣可助你御空飞行,并可在你生死危机时瞬逃一次。”
“神物啊。谢过师父。”我接过羽衣,羽衣接触我手指的刹间,自行与我融为一体,无比舒适。
“这次白衣波旬要去闹修罗城,执意带你去,他就是那么一个冲动的人,你记住,有危险时,可进入这里,但一定要先隐藏好璎珞,因为若落入他人之手,被其窥探到这里,你哥哥的调养会被破坏。”
“弟子知道了。”
骏希转过身,默默的拭去额头的汗,幸好毁去双目,不然如何面对这与波旬相貌一样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