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拉着高悦行的手:“你怎么样了?”
高悦行感觉头有点痛,可能红了一片。
公主用自己冰凉的手贴上去,她惊魂甫定,只一直念叨着:“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柳太傅姗姗来迟,正赶上一地狼藉。
五皇子不远不近地跟在柳太傅身后,见了她们,默默地绕开了。
柳太傅问了事情经过,阴沉着脸,宣布今日停课,甩袖去御书房面圣了。
这样大的事情发生在文华殿外,又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根本瞒不住。
贤妃终于觉得不对劲:“你说高家小姐当时十分冷静,毫无惧意?”
魏姑姑谨慎地回禀:“奴婢听现场的人说,确实如此……公主都被吓坏了。”
贤妃警惕心起:“才只是一个六岁的娃娃啊。”
魏姑姑:“奴婢一早就觉得那高家小姐心机颇深,把她放在公主身边,是不是有点危险?两个孩子吃住都在一起,日久天长,情谊非比寻常,若是高小姐想做点什么,可是防不胜防啊。”
贤妃沉思良久,诺大的殿中针落可闻。
魏姑姑试探道:“娘娘?”
贤妃回应了一声:“嗯,本宫懂你的意思。”
魏姑姑:“娘娘还在权衡什么?”
贤妃毕竟目光长远,她透过高悦行,看见的不仅仅是个六岁的孩子,还有她的父亲和家世。
“高景乃大理寺卿,朝廷重臣,他家的女儿不是下人,即使皇室也不能招之即来挥之即去,陛下在前朝廉政爱民正己修德,本宫代掌凤印岂能任性胡来。”
魏姑姑一介奴才显然领会不了贤妃的顾虑。
她仗着贤妃娘娘多年的恩宠,有些放肆道:“您是君,他是臣,君臣尊卑有别,娘娘是不是多虑了?”
贤妃目露不悦,不必等她开口训斥,魏姑姑便察言观色,当即下跪磕头连连告罪。
三殿下李弗逑是越来越难管了……
这是宫里人的共识。
柳太傅还在皇帝的书房里痛心疾首的陈辞,这厢李弗逑一刻也不消停,他十分招摇地来到春和宫门前,求见贤妃。
贤妃正愁着,见了他更愁,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拿出庶母的气度。贤妃放柔了嗓音,请李弗逑入座,吩咐道:“三殿下鲜少来我春和宫玩,让小厨房准备些点心来。”
李弗逑不肯坐,站在殿中央道:“我不是闲着没事来玩的,我有一事想求贤娘娘应允。”
贤妃和颜悦色:“三殿下有事直说吧。”
“贤娘娘千挑万选给妹妹选了个伴读,儿臣心里羡慕极了,也想要一个,可惜没有亲娘为儿臣筹谋这样的琐事……儿臣觉得那高家小姐甚是可爱,所以才厚着脸皮来求贤娘娘,能否割爱,把高小姐赏给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