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弗襄:“放心,我来办。”
高悦行:“也不要太明显,容易打草惊蛇。”
李弗襄点头:“都明白。”
高悦行和李弗襄中途转了方向,再次经过春和宫的时候,正好赶上宫宴的散场,宫中几年难得一遇的大场面,女人们团团转着,叽叽喳喳乱成了一团。
高悦行和李弗襄见状,便远远的停了下来,等春和宫门前的人都散干净了,才悄悄地捡不惹眼的路,穿了过去。
路上,高悦行忍不住问:“那位温昭容,长得真的很像郑皇贵妃么?”
李弗襄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没见过母亲,无从比较。”
见高悦行苦恼,李弗襄道:“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可以去问问郑帅,他说的话比旁的人都可靠。”
高悦行其实只是一时好奇心起,并没到那种抓心挠肝的地步,道:“等有机会吧。”
可是刚走了没几步,她又忍不住了:“温昭容她……真的怀孕了么?”
李弗襄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你才是大夫,你都不知道?”
高悦行:“怪我学艺不精,哦,过几日重阳节,药奴姐姐今年该来给你送药了,到时候我可以请教一下药奴姐姐。”
高悦行离开了药谷,与曾经的师兄师姐们,终究是走上完全不同的两条道路。
她在府里,在宫里也时常会想起或是梦到那些年药谷里自由的风,和绚烂的暖阳,然后对着高门大院长长的叹息一声,狠狠心告诫自己不要再留恋。
再美,也都是回不去的,注定要舍弃的部分。
没什么可遗憾的。
高悦行忽然之间的沉默,令李弗襄很是讨好的看了她几眼。
他还以为是自己说的话不合适,让她生气了,于是委屈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她那孩子又不是我的……”
高悦行:“……”
简直越说越离谱了。
高悦行只得转移话题:“我曾经托药奴赠予你的礼物,你还留着么?”
她指的是那只袖珍沙盘,建得是药谷萱草堂的模样。
李弗襄当然留着,道:“我知道,那是你在药谷居住的地方,真漂亮。”他说:“你怀念那里么?我在王府里再给你建个萱草堂如何?”
高悦行笑了:“我心里念着的,一直都只有你,你在王府里,叫人照着你雕一尊玉像,陪着我吧。”
李弗襄听了这话,却不是很高兴:“我不是在你身边?你还要玉雕干什么?”
高悦行:“当然多多益善啊,我要一个温文尔雅的你,再要一个威风凛凛的你,要一个十岁时候的你,再要一个七老八十的你。”
还有很多话,高悦行没有说出口。
长大后纵马山间踏着一地残花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