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悦行正了神色,道:“那周小虎呢?衙门有没有查清他的身份?”
李弗襄意味不明地挑眉:“衙门办事哪有那么快,且得等着呢,还不如我们自己去。”
高悦行用帕子甩了他一脸:“皇上才不会放你出宫玩去呢,快省省吧。”
今日药奴还要来给李弗襄施针,他眼下正在服用的药禁忌多,需要静养,按照药奴的嘱咐,恨不得把他绑在床上才算完。
高悦行道:“皇上也知道这件事了,此时自有锦衣卫暗中盯着,你养病吧,我们不急在一时。”
惠太妃的事不急在一时。
她的马脚还未全露出来,爪牙也都藏在暗处。
如果不能斩草除根,将会是后患无求。
温亲王的谋逆案上,皇帝已经尝到了教训,他再也不会轻易冲动了。
高悦行说:“周太医的事情先放一放,我今天想去靡菲宫拜会一下温昭容。”
李弗襄由宫女们伺候着起身,因不怎么见外客,于是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袍,松松散散地挂着。
记得当年温昭容进宫是李弗襄带回来的,于是高悦行找了借口,将暖阁里伺候的人遣了出去,用哑语与他交谈,问道:“你或许与她交情匪浅?”
李弗襄矢口否认:“你不要乱说话哦,我都没见过她几次。”
高悦行:“她是?”
她比划了一下从腰间抽刀的动作。
绣春刀。
即是锦衣卫。
李弗襄点了头。
高悦行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惊叹。
李弗襄:“你很羡慕?”
高悦行心底里确实羡慕,若是当年奚衡将她带进锦衣卫,想必将来她也是锦衣卫里的一把刀。
她从不介意自己成为刀。
刀俎和鱼肉,任选其一的话,谁都知道该作何选择。
李弗襄目光复杂了看了她一会儿,两手交叉,恶狠狠地比划了一下,那意思是:“我不允许。”
高悦行倒是没考虑到这一点。
父亲母亲都不可能允她进锦衣卫吃苦,更何况自己的夫君呢。
李弗襄:“你听说过平阳侯一家伏法的事情吧。”
高悦行点头。
温昭容就是借着平阳侯独女的身份进京的。
李弗襄比划道:“平阳侯狡猾,皇上想办他,苦于证据不足,最后能扳倒他,是温昭容的手笔。温昭容当时以表小姐的身份,借住在平阳侯府,半个月的时限,平阳侯全家入狱。”
他只是简短的带过了当时的经过,但是高悦行莫名从其中听出了腥风血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