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拒绝了。
她甚至都没有看懂那时李弗襄眼中那难以言明的难过。
此世,高悦行用力的回拥住李弗襄,说:“我跟你一起,你放心,无论在哪,我都不会离开你半步。”
李弗襄好像被人塞了一块甜腻腻的糖果在嘴里,不,准确的说,高悦行的柔软让他觉得自己被浸在了蜜罐子里,亦或是踩在软绵绵的云端,如同做梦一般。
李弗襄很快就忘记了身体上的异样,冲动和燥热都渐渐的退去了。
正当烈日下生长的二郎本没那么容易克制自己,幸而,李弗襄从来都没有尝,那扇门依旧关得紧紧的,里头的欲望死命的撬,也苦于后劲不足,而不得不暂偃旗息鼓。
他们相拥而眠。
翌日清晨,王府里伺候的下人一概不许近身,宫里的那位姑姑伺候王爷王妃晨起,满面红光地回宫交差去了。
于是,阖府上下,谁也没有起疑。
只有两个人知道其中的内情。
一是哑姑。
一是高悦行信任的傅芸。
傅芸终于到了年纪出宫,并没有归乡,而是转身投到了王府内,继续服侍高悦行。
高悦行坐在妆镜前,终于如愿以偿,挽起了心心念念的坠云髻。
傅芸剪了一只正怒发的牡丹簪在她的发上,笑着说:“王妃不愧国色天香。”
高悦行婚后第一日,随着李弗襄进宫。
皇帝摆了棋局,请她来一盘,高悦行毫不相让,将皇帝的黑子杀得片甲不留。
皇帝小心眼的便要使坏,道:“待到明年开春,朕打算让弗襄替朕南巡,这一走可能会很久,但是他又非去不可,你独自留在京中,无聊可以进宫来陪朕聊聊天,或是回娘家小住也可。”
他要让高悦行留在京中独守空房。
高悦行微微一笑,说:“陛下不必忧心,臣女不怕颠簸,别说殿下只是南巡,哪怕他要西走边境,儿臣都会寸步不离地跟着。”
皇帝闻言,惊诧地抬头看了她一样。
他竟隐约觉出了高悦行身上那种傲立在枝头的气质。
皇帝恍惚了一下,缓缓道:“高景养出来的女儿……你和朕年轻的时候,好像啊。”
高悦行:“陛下何出此言呢?”
皇帝不愿意解释什么。
他在一年一年的老去,他曾经年轻的时光,早已随着郑皇贵妃的死而变得难以启齿。他身上背负的自以为情深的债,高悦行也只在别人的口中听过两语三言。
皇帝如今放眼这个宫中,怀念的人都不在了,还能和他谈谈旧事的,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