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悦行指了个绣墩让她坐在下手,道:“那你就给我讲讲孟昭仪房中的事儿吧。”
小南阁的修缮进行到第三天,高悦行人已经没影了。
连带着潘姑姑也不见了。
高悦行刨人祖坟似的查法,连孟昭仪的老家何处,父母兄弟几位都问了个详细,当然,高悦行所知道的这些信息,皇帝那儿也会有人代为转达。
修缮小南阁本就是个幌子,高悦行见没什么东西可挖了,便头也不回的拍屁股走人。
皇帝在乾清宫里冷笑:“用完就扔,两个小兔崽子的秉性简直如出一辙。”
许修德为难道:“那小南阁的修缮可怎么办哪,陛下,这拆了一半,监工的人走了,总不能停在那儿吧。”
皇帝还能有什么办法。
小南阁连着东宫,那是马虎不得的地方,只能御驾亲自去走上一圈,命人将修葺的方案呈上来,仔细挑选。
高悦行私下里,将有关孟昭仪的身份来历整理成册,好好的存放了起来。
现在的消息并不足以说明她通敌叛国。
高悦行又将心思放在了自己屋里的老鼠上。
傅芸的一切都被监视了起来,但是她自己却不知道。
高悦行借了李弗襄的手,让几个锦衣卫去调查傅芸的身世。
几天之后,锦衣卫带来了消息。
傅芸的老家在扬州,家里确实没什么人了,父母皆病故在五年前,由于家里没有儿子,所以老两口的尸骨都是由当地州郡的县官帮忙收殓的。
傅芸的父母没有儿子,膝下只有两个女孩。
傅芸还有个姐姐。
但是锦衣卫带回来的消息是,傅芸的那个姐姐,十几岁时候变被人牙子拐了,至今下落不明。
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异常。
高悦行将仔细研究了傅芸的家世和生平,也单独做了个册子,记录并存放。
京城的暗潮汹涌之下,时间好似又恢复了平静。
李弗襄难得勤快,日日都要去骁骑营带操练兵,下晌,则到郑帅的府上操练自己。
高悦行心里装了个沙漏,里面盛放着的时间是有限的,从明年的夏秋之交开始数,沙漏里的时间所剩无几,她的心反倒慢慢沉了下来。
高悦行和李弗襄之间的大闹,几乎是没有任何预兆的就变少了。
彼此都顾不上。
白天见不着面,晚上满是疲惫的躺在同一张榻上。
李弗襄攥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说:“等我解决了须墨尔,一切就都好了。”
高悦行手就势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嗯”了一声,心里在想——等我解决了明年江南六城的水患和疫病,一切也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