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悦行在行宫里翻出了储粮,闷了一锅米,给大家填饱肚子。
禁军的人在傍晚时分,匆匆赶回来禀告,说方才城门开了,出来了一辆马车,无人随护,孤零零往城郊来了。
高悦行当机立断:“截下。”
看看里面有什么猫腻。
高悦行不愿意等,索性也上马跟去了。
一辆马车脖子上套着铃铛,悠哉地迈着步子往这边来。
从外面瞧不出什么异常,赶车的只是一个寻常的汉子。
高悦行想知道车里藏的什么,她侧身一颔首,赵佟生一个手势划下,禁军像离弦的箭般的俯冲下山,刀光起处交织成一片,强悍到连个招呼都不打,便将车上的门帘和窗帘尽数绞碎。
车夫滚下车,几把刀立刻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倒是车里……
高悦行看清都是熟人啊。
姜齐惊喜地探出一个脑袋:“是襄王妃?!”
高悦行不明白她在高兴个什么劲儿。
傅芸见了她有些瑟缩。
禁军压着两人到了她的马前,姜齐被摁着跪在了她的面前。
姜齐毫无惧意,她的手脚都被钳制住了,难以活动,只能以下巴示意,恳求道:“襄王妃,妾怀里有东西,请您务必看一眼。”
赵佟生习惯性的将手伸到她的胸前,即将碰上了,才察觉到面前是个女人,此举大为不妥,于是又收回了手,在自己衣襟上搓了搓,扭头征询高悦行的意思。
高悦行道:“放开她吧。”
禁卫军松手,将人狠狠地往前一搡。
姜齐磕了一下脑袋,不敢有所耽搁,从怀中摸出了离京前,信王送给她的绢花,道:“信王借我之手,将此物带出京城,虽为明说给谁,但妾想,如今也只有襄王妃您能解京城之困了。”
高悦行接了那绢花打算瞧个究竟,只是天色此时已经暗沉了下来。
赵佟生极有眼色地点燃了火折子。
高悦行就着那火,看清了这朵绢花堆叠的纱绢上,竟然密密麻麻绣满了字迹。
这活儿精细,寻常人没这等功夫。
姜齐道:“妾认得,这是我们家王妃的手笔。”
高悦行心里怦怦直跳,把绢花用帕子包着收了起来,对姜齐道:“你们依然照着原本的计划,往河阳老家去,就当路上没见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