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闭了闭眼,他心里也不安,但他在强压着,他道:“父皇知我资材平庸,临行前,特意交代我,无论如何只要死守住城门即可。”
奚衡看了他一眼,道:“王爷何必妄自菲薄。”
信王:“是事实。”
他们在城墙上相对两无言,远处终于出现了人影。
信王精神一震:“他们来了?”
奚衡眯了眼睛,果断道:“不对。”
一是气势不对,二是速度不对,三是人数不对。
他们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等那一片密密麻麻的人影靠近了,才发现那竟然是他们大旭朝的百姓,一行约有上千人,衣着褴褛,老少皆有,互相扶持地赶到了城门下。
信王忙命守城士兵放下弓箭以免误伤。
他有些措手不及,茫然望着奚衡:“什么情况?”
只见奚衡的一张脸渐渐难看了起来,随后,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信王大惊:“奚指挥使?”
奚衡想起来了:“一个多月前,江南疫情最严重的时候,曾有有灾民背井离乡,沿路北上,当时皇上尚且坐镇,下旨命淮河一带州府好生安置,那群灾民确实停在了淮河一带,没了动静,本以为已安置妥当,不料……”
信王喃喃道:“淮河……那可多是孔世戍的党羽啊……”
他们大旭朝自己的百姓遭受水患北迁至京城寻求庇护,城门开是不开?
城门若开,上千“灾民”涌入城中,谁能保证里面是完全干净的?
高悦行清点了自己手下的人,当真是连宫里的太监都用上了。
赵佟生被按在厅里养眼睛,不能见光。
丁文甫接手了指挥权,爬上屋顶,一进院里已经完全烧毁,除了焦黑土地和墙垣,还堆叠着几具尸体。丁文甫指挥人将尸体全部清了出去。
高悦行亲眼盯着将伤员安置好,自己快步去了李弗襄的书房。
他们的海棠别院自建成之后,并未常住,但是李弗襄有个书房,高悦行记得他在里面藏了不少书。
其中就包括一些兵书。
高悦行纯属临时抱佛脚的行为不敢让任何人知道,生怕动摇军心,辜负了那些全部交托于她身上的希望和信任。
李弗襄放在书房里的几本兵书轻而易举被高悦行翻找了出来,可是人在紧急的情况下,是完全没办法静下心认真读书的。
高悦行手里拿着几本书,抖来抖去,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已经将所有的书翻了个遍,当然,都是徒劳。她摊了满桌子的书,却不知从哪抖出来一纸牛皮信封。
高悦行忽然停下来,盯着那信封看了很久,伸手将它取过来,信封上留字——“吾妻阿行,亲启。”
作者有话说:
昨天没爆出来今天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