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看不太懂屏幕上的字,也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在笑话他,方晴拿着口红就往他嘴上涂,他老老实实的根本不敢动弹。方晴看着他哀怨的脸,轻笑开口:
“怎么了?涂口红不愿意?正经致富不丢人。况且,你这嘴长得这么好看,不试色着实有些可惜。”
方晴话音一落,手上的口红也放了下去,把陈生的脸转向屏幕给大家看:
“瞧,这颜色多好看。”
陈生看着屏幕中的自己,虽然嘴唇腥红有些怪异,但画面却没他想象的那么恐怖,弹幕也一直在刷:
“哎,这个颜色真的有气场,松茸小哥的嘴可真娇艳欲滴。”
“播主涂在手上的时候我还没觉得有多好看,涂在松茸小哥嘴上简直让人惊艳的移不开眼,我看播主挂了链接,这个价格,我先抢为敬。”
陈生忐忑的看着弹幕,心里有些急,看来这文化课,他可得赶赶进度,老是看不懂大家跟他说什么着实有些让人不舒服。
陈生忍不住问方晴:
“这里面的人是不是现在都在笑我,我看这上面的字闪的很快。”
方晴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坏心眼的点了点头,弹幕瞬间刷起了拼音。陈生看到了拼音两眼放光,看了一会,抬起头迷茫的问方晴:
“她们说你会给我吃毒苹果,她们还说不要相信你,说你坏透了,这是什么意思?你给人吃过毒苹果?”
方晴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这个典故我以后再给你讲,你现在把头给我转回来,让我把你嘴上的口红擦了,咱们要试另一个色号了。”
陈生看了那么多的拼音,得知没人笑话他,甚至还有很多人都在夸他,顿时有了点自信,头也配合的转了过去,方晴把他嘴上的口红擦掉,又拿出了另一只准备涂。
陈生狐疑的皱起了眉:
“这支跟刚才那支有什么不一样?我怎么瞧着跟刚才那个差不多?”
陈生忍不住把桌子上摆的口红又打开来三四支查看:
“这些,不都一样?”
方晴轻蔑的瞥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
“你要走的路还很长,你懂不懂什么叫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每一个颜色都有它独特的闪光点,今儿,你通通要给我试完。”
就这样,陈生变成了方晴的牵线木偶,神奇的是,方晴把这些口红涂在他嘴上,他好像渐渐的是能看出一些不同,手机里有时候刷一些拼音,他也会仔细去瞧。
大家好像都很捧场,甚至,有些颜色,他涂的好看,还直接卖断了货。他亲耳听着方晴对着屏幕吆喝:
“抢光了,已经没货了,你们别着急,我以后会经常给你们找一些福利商品来播,当然你们喜欢的松茸小哥也会在。”
陈生看着方晴红扑扑的小脸,上次方晴买松茸他就觉得神奇,这次方晴不知是卖了多少她手里的口红,方晴怕是个做买卖的好手。
陈生和方晴家热热闹闹,许支书家的气氛却已然降到了冰点,晚饭的时候,许采莲她娘心疼自己闺女一天没吃没喝,屋里也没个动静,想偷偷的去给她送点饭。被许支书严厉的喝止,锁住许采莲房门的大锁,只有许支书有钥匙。
闺女是娘的心头肉,许采莲她娘心里心疼却无能为力,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且等着许支书上床睡了觉,才偷偷摸摸的把钥匙摸了出来,蹑手蹑脚的这才敢去瞧自己闺女。
只是,一打开许采莲房间的大门,惊的她娘差点叫出声,许采莲没开灯,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远远瞧去只剩一团黑影。她娘轻轻的打开灯,赫然瞧见自己闺女后背上的衣衫已经破烂不堪,被皮鞭抽过的地方,血已经干了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许采莲轻轻的转过头,眼睛肿的像核桃,看着她娘的脸,她娘瞬间泪如雨下,转身一边抹泪一边拿药走了进来。
给许采莲上药的时候,她疼的嘶嘶吸气,但每一分疼痛她都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她娘的话说的满是恳求:
“咱们不跟你爹犟了行不行?从小捧在手心里的闺女被打成了这样,叫娘怎么不心疼?你怎么就这么傻,你怎么就非要一棵树上吊死,孩子,你好好听我说,人的这一辈子长的很,不是非谁不可,你何必为了一个跟你不会有任何结果的人受这种苦。
你爹虽然下手狠了些,但他那也是气急了,我们作爹娘的不能看着你在弯路上一去不回头,总想把你拉回来,你能不能好好的想一想,你从小就是一个听话的娃娃,你不该如此啊。”
许采莲看着她娘泪眼婆娑的脸,岁月在她脸上划下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皱纹,看她娘满眼希冀,许采莲不想让她失望,点了点头:
“娘,你放心,我今儿因为陈生来告状挨了这顿毒打,我算是也想通了,泪快流干了,也就死心了,明儿我就找我爹好好的认错,以后我坚决不会靠近陈生一步。”
许采莲她娘这才放了心,抱着自己闺女泪流不止,嘴里一直在重复着“你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
许采莲眼里的泪水又悄悄的溢了出来,她倔强的抬手一把擦掉,谁也没看到她眼中熊熊燃烧的仇恨,谁也不知道她内心更加笃定的想法,她娘说了人这一辈子很长,她就不信,陈生和方晴之间的缝隙永远都不会出现。
她可以等可以忍,但绝不会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