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又来了,纸老虎又开始发威了,刚在知青点唬住夏知青,转脸又装的凶巴巴的威胁我来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的么?你每次威胁人的时候,腮帮子鼓鼓的,根本就唬不住人,倒是有几分,几分可爱。”
方晴眼睛瞪得老大,她以为自己每次佯装生气的样子不说凶神恶煞吧,起码也得让人闻风丧胆啊。
她怎么能可爱?她可不是走这个路线的。
方晴一脸不服,小拳头捏的紧紧地,狠狠的向陈生胳膊上砸。
陈生边躲边跑,让方晴的拳头,拳拳落空。方晴忍不住在身后追。两个人一路上打打闹闹,说说笑笑。
身后的村民看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砸吧嘴:
啧,这俩人,莫不是真的疯了?房子都被烧成那副模样了,居然还笑的像没事儿人似的?小哑巴这脑子怕不是会传染?
陈生下午依旧背着锄头去地里帮夏知青上工,方晴把柴房里豆包传送的脏脏包全都抱回了屋。
原本她都是在厨屋里把脏脏包一个个包好的,奈何,现在厨屋被烧成了那样,只能窝在小小的屋子里干活。
方晴把一个个脏脏包拆了出来,包在油纸里,忽然想起昨天救火的老伯的脸,也不知道今天她送去的白面老伯吃了没有。
老伯昨天的一句话,让方晴十分在意,他说他年轻的时候跟陈生一样穷,但他没有陈生命好,打了一辈子的光棍儿。
方晴越想越揪心,陈生现在在村里都遭人白眼,这独居的老伯,想必在村里受了不少的欺负。
方晴手里的活越干越麻利。手中的脏脏包被她包的整整齐齐,走出屋子,从院墙上把陈生挂着的竹篓取了下来,把脏脏包放进竹篓,再把竹篓妥帖的藏进柴房。
想了想,顺手揣进怀里一个,猫着腰向老伯家行进。这个时间,村里很安静,扑面而来的微风和煦的很。
方晴蹑手蹑脚的打开老伯家的木门。心里想着老伯这人心可真大,这木门破破烂烂的一推就开,只能防得住君子,若是有小偷什么的,进老伯家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方晴大步走进厨屋,厨屋跟早上不同,明显有了烧过饭的痕迹,桌子上甚至还残留着两颗老伯没吃完的土豆。
只是她早上放在最显眼位置的面粉,根本连动都没动,这么金贵的面粉,老伯瞧见了,应该赶紧藏起来才是。
她都放得这么明显的,老伯难道没瞧见?方晴百思不得其解,顺手把脏脏包放在了面粉旁边。
这脏脏包,全村的人都没吃过,但她一想到老伯总觉得莫名的心酸,忍不住想让老伯尝尝,反正老伯也不知道这东西是谁放的。
每天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东西,只要推给田螺姑娘就好。放好了脏脏包,方晴心里踏实多了,开开心心的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