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府何时管起刑部的闲事了?”楚烈依旧在笑。
“幸而墨阁老的连襟,大理寺少卿林大人发现了异常,提醒我们反其道而行之,未去追查那位失踪的张姓工匠,反而去调查那位两年前已死的李姓工匠——”萧镜之说到这里停住,目光阴沉沉地看着楚烈。
“想不到刑部如此无能,求助了宁国公府,还要去求助大理寺。”楚烈的笑容开始渐渐变淡。
“我们查过之后才知道,那位李姓工匠根本没死,两年前那具被认作是他的尸体其实是他的师兄那位失踪多张姓工匠。而那位李姓工匠早就被秦王殿下收于麾下,一直在秘密帮秦王殿下你培养兵器工匠,打造大批兵器,那柄软剑就出自他之手。”墨越青缓缓道。
“墨阁老有何证据证明那李姓工匠在为我办事?我知你因我父皇限你二十年破此案所以着急,但也莫要单凭一时猜测就胡乱攀咬。”楚烈面色淡淡,眼中神色却是沉的,“墨阁老,你当知道诬蔑亲王该如何论罪吧。”【。。。。。】
“那李姓工匠假死是两年前的旧事,那李代桃僵的张姓工匠的尸体早已腐烂,本该是查不出线索的。”墨越青笑了一声,看着楚烈道,“可谁让秦王殿下你百密一疏呢,若非那张姓工匠的尸体腐烂,我们开棺时发现他腹中露出的被封在蜡丸之中写明了秦王殿下的野心和计谋的血书,又怎能发现秦王殿下的阴谋。”
“不可能!”楚烈面色一变。
“怎么不可能?那位张姓工匠早知自己必死于你手,所以早早了写下血书封在蜡中吞下,就是等着那封血书得见天日的这一天。”墨越青冷笑,“这会儿,我的人已经去□□以及秦王殿下你的各种产业搜查抓人了。不过就算找不出那个李姓工匠,不过有这封血书在已足矣。想来待我将此事奏禀皇上,皇上一定会吃惊于平日里一向谦恭的秦王殿下的野心。刺杀皇上,还秘密屯积了大量兵器,当真是人心难测啊。”
楚烈微微眯起眼看墨越青,皱着眉沉默不语。
“秦王殿下现在一定很懊恼当年未仔细检查那位被你杀害的张姓匠人的尸体,”萧镜之又淡淡笑道,“想来秦王殿下原本想出这李代桃僵之计,就是为了他朝出事让人查不到这些兵器的来源,却不想弄巧成拙,反彻底地暴露了自己。”
“萧世子当真是有闲心,居然也来凑这等热闹。”楚烈抬眼冷冷看着萧镜之。【。。。。。】
“本来这种事宁国公府自是不会插手,可谁让秦王殿下如此阴险狠毒。”萧镜之冷笑了一声,“我来是想问一问,墨阁老和我宁国公府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秦王殿下,秦王殿下竟要想出这等计谋来嫁祸于墨阁老?宁国公府和墨家是姻亲,这是众人皆知之事。刺杀皇上当诛灭九族,倘若墨阁老真受你陷害蒙冤,宁国公府也逃不过。秦王殿下此计,当真是一箭双雕啊。”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楚烈一脸不解。
“秦王殿下莫要再装,”墨越青面色也很难看,他盯着楚烈道,“那名刺客脚上穿的鞋子是我墨府针线女工所制。莫非是秦王殿下你几次暗示拉拢于我,我却示而不见,故而你才怀恨在心,如此设计陷害于我!”
“我不曾做过这等事。”楚烈的脸色也难看起来,他强辩道,“那个刺客也与我无关。”
“秦王殿下这话还是留着同皇上说吧。”墨越青见楚烈依旧不肯说实话,冷笑道,“皇上信或不信,就不是我能做决定的了!”
墨越青笑了一声,看着楚烈道,“我这就派人押秦王殿下进宫向皇上交差!”【。。。。。】
语毕,墨越青就要开口唤人进来。
“慢着!”楚烈却是冷声阻止道。
墨越青冷冷看他,道,“怎么,如此证据确凿之下,秦王殿下还有何话说?”
“我不曾设计陷害于你。”楚烈冷眼看着墨越青道。
“秦王殿下当我是傻子么?”墨越青怒极反笑,“若非你有意陷害我,为何你派出的刺客会穿着我墨府女工所制之鞋?”
“这自然是有人想借此挑拨我与墨阁老,还有宁国公府的关系,再借着你们的手来对付我。”楚烈笑了一声道,“当真是好计策。”
“这么说秦王殿下是承认是你派人在叶府行刺皇上的?”萧镜之道。【。。。。。】
楚烈不回答。
“无论是他人有意挑拨,还是秦王殿下有意设计陷害我们两家,这都不重要了。”萧镜之声音冷冷,他道,“皇上限期墨阁老二十天内破此案,只要你是幕后主使,墨阁老可以交差,其它的都已无所谓。”
反正已有证据证明是叶府皇上遇刺一案是楚烈所为,墨越青的麻烦解除了,宁国公府也不会受到危害。至于楚烈,只要有一丝危及宁国公府的可能,宁国公府都不会让他存活于世。反正也只是一个失了宠的亲王,于墨家和宁国公府都一向无涉,死了于朝局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在萧镜之看来,无论楚烈有没有陷害宁国公府之意都不重要,宁国公府屹立至今,一向奉信宁杀错,勿放过。无论如何,这一次,他和墨越青都没打算要放过楚烈。
“我何时承认过是我派人行刺父皇?”楚烈轻笑一声,“我不过是说那鞋子和那柄软剑都是有人设计陷害于我罢了。”
“秦王殿下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萧镜之冷笑起来,他看墨越青一眼,道,“姑父还是立刻送他去见皇上吧,二十日之期只剩下三日了。我便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