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当占据视野的剑芒骤然消散,露出锋锐骇人的剑尖在鼻尖悬停,黄腾天只觉这声剑鸣是他这辈子听过最恐怖而悦耳的声音。
“认输吧。”灵溪剑指着对手的鼻尖,分明是木剑却闪烁着金铁般寒光,那锐气虽只是倾泻少许就破开熔岩面盔令黄腾天露出真容,一旦真正喷发又会是什么结果?这点就算是一个蠢人也能想通,更不用说是一代天骄了。
“我败了!”掌控熔岩的少年长出一口气,没有掩饰满脸的遗憾,双肩却轻轻垂下,身体进入放松状态,他知道到这时候再保持什么紧张戒备也毫无意义,反显得自己输不起而已。
也不必多说什么,战败的天骄自觉地凝固熔岩并将周围岩壁重塑出一条连接地表的通道,随后凝望着凌青云,目光闪烁。
“不服气吗?”终于能收起架势的凌青云见状不禁笑道,黄腾天坦然点头:“不错,我在想这场胜负究竟有几分侥幸,有几分真材实料。”
“那你觉得呢?”凌青云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
对此黄腾天思索了一阵才作出答复。
“你能赢我的确有一分侥幸,但抛去这一分,结果也不会改变。”坦然回答的黄腾天很无奈:“我不该在受伤的情况下离你那么近,但就算拉开距离还是很难避开那一剑。”
这就是他的败因,仅仅是一剑,却也是避无可避的一剑,那一剑没有多么复杂的意境,只是单纯的快与锐,快到避无可避,锐到不可阻挡,就是这么简单的两点却令人找不到破解之法,这就是纯粹的实力压制!
在黄腾天看来自己还是败得冤枉,如果在施展熔岩狱后他立刻拉开距离并避开那至锐一剑,完全有机会将凌青云困死在熔岩之内,换个角度想,如果这场战斗不是切磋而是生死厮杀,没有他取消熔岩,即便凌青云杀得了他也可能死在地底,这同归于尽的结局自然没有胜者,他的战果最差也是惜败。
但如果以凌青云的角度考虑,那么即便凌青云无法一击击败黄腾天也完全可以借那势不可挡的一剑破开熔岩脱离险境,或干脆在下落到地底之前就将黄腾天击败,赢得更是干脆利落……一场战斗有太多可能,眼下却只有一个结果。
不管黄腾天有没有想通这一点,凌青云却想得透彻,但对于黄腾天的遗憾仍深表宽容:“若黄兄愿意,日后相遇愿与黄兄再切磋切磋一场,或者在群英会上再决胜负。”
“那是当然,有切磋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黄腾天哈哈大笑:“不过得承认,这次的确是你比我强,但群英会时的胜负还未可知也!”
凌青云莞尔,忽想起了什么:“说来黄兄是否曾去过一处巨虫盘踞的盆地?”
“去过。”黄腾天坦然承认,随后略微好奇:“你又是怎么猜到的?”
“因为我也曾进入那一盆地,而且在进入前就遇见一头受伤妖兽,那烧灼痕迹与黄兄手法颇为相似,而后我顺着幽泉进入地底洞窟,在那遭遇了一头千足虫王,它的伤势同样与黄兄的熔岩手段相像,我想短时间内西南群岭也找不出其他符合条件的修士了。”
黄腾天闻言哈哈大笑:“那千足虫王的确是我伤的,洞窟中的宝液也是我取的,不过早就被我喝得干干净净,你想要也没有半点了。”
喝得干干净净?这令凌青云有些无言,讶异于黄腾天的干脆直爽,相比起直接吸收那种宝药,一般情况下更倾向于炼丹或以其他方式妥善利用,以便将效果最大化,直接口服算是暴殄天物的做法,而且就算喝了,也该留下一点以便判别这宝液性质吧?黄腾天可全然不顾,拿到就喝了,第一时间恢复伤势与增加实力或许才是他的目的。
当然,凌青云只是想问清真相,自然不是来讨要宝液的,黄腾天将其怎么处置与他都没有太大关系。
“不过你说被烧伤的妖兽,我倒没什么印象。”止了笑,黄腾天有些疑惑:“你也看到了我这熔岩战体的威力,一旦施展不说毁天灭地也算破坏力惊人,我决不轻易施展,这次进入西南群岭也就拿来对付千足虫王而已……如果那妖兽真是我伤的,大概是被我演练火系招式时被余波伤到了吧,若它实力不强,我不会留意到。”
原来是这样?凌青云为那莫名遭劫的秃鹫哀悼了一下:“多谢黄兄解惑,来而不往非礼也,黄兄若有什么疑惑也可一提,在下尽力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