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温庭姝同意后,春花跟着出去,一出大门,见墙根处暗影之中隐隐约约倒着一人,她有些惊愕,试探性地换了声‘秋月’,得不到回应,她鼓起勇气靠近几步,然后认出一角衣裳是秋月的,连忙过去,“秋月。”春花刚要弯下腰检查她的情况,后颈猛地被什么袭击,紧接着也倒了下去。
她背后一人面无表情的站立着,正是江宴的随从,李擎。他转过头冲着廊外婆娑的树影比划了个手势。
一叶飞落,紧接着一袭红衣自树上优雅流畅地飘落。
江宴伸手掸了掸衣袖,笑吟吟展开玉骨折扇,大摇大摆地进了大门。
进了新房,看到乖乖端坐在喜床上的新娘子,江宴唇角弯起,似笑非笑,不动声色地收起折扇,他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些许打量。
听到渐渐靠近的脚步声,温庭姝开口:“春花吗?”没得到回应,温庭姝又问:“秋月?”如果是春花一定会回应她,不像秋月这丫头,总是鬼灵精怪的,爱捉弄人。
温庭姝等了片刻,仍旧没等到前面人的回应,她有些不安,也有些生气,“秋月,你们是不是故意不出声逗我?”温庭姝声音带着几分薄嗔,她现在内心很不安,不喜欢这种玩笑。
随着她的斥责,耳边传来一轻微的笑声。是男声。温庭姝心跳仿佛在一瞬间静止,身体僵住,脑子里那股晕眩感越来越严重,她沉默了许久,见对面也沉默,略一思考,只能小声问:“夫……夫君?”
一声‘夫君’令江宴笑容渐敛,停驻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莫测,他低低地“嗯”声,缓慢踱步过去。
因为他刻意压着嗓子,温庭姝并未听出不对,当床榻往下一陷时,温庭姝连呼吸都轻轻的,好似怕被人听到似的,然而他靠得太近,温庭姝还是闻到他身上有股脂粉香气。温庭姝黛眉轻蹙,这股味道很熟悉,令她想起了另一个男人。
脑海中刚浮起一张脸,温庭姝心一慌,连忙将那人身影拂出脑海。她竟然对着自己夫君想着别的男人,这是不应该的。
温庭姝正觉思绪混乱,江宴将手环住她的腰,轻轻托向自己,在极近的距离下放肆地凝视着她,似要穿透盖袱,攫取她慌乱无措的目光。
温庭姝屏住呼吸紧闭双目,想推开他,但眼前这人是她的夫君,她怎么能够推开他?
温庭姝不知道如何是好,又不敢碰触他,最终她只能垂下双手,紧张地拽着自己的衣服。
江宴就算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也知晓她此刻定是紧张得面红耳赤,眼眶微微泛红,带着水意,心里羞涩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江宴修长的手耐人寻味地自她肩膀缓缓下滑,感受她的身体在自己掌下瑟瑟颤抖。
温庭姝实在受不住他这般轻薄,唇轻颤着请求道:“夫君,请……请自重。”
闻言,江宴无声笑开,不知道她今夜与她夫君洞房时,会不会也会让他‘自重’?他一侧唇角上扬着,眼底却有些晦暗不明,不知道被什么刺激到,他动作忽然有些粗鲁地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拉到自己面前。
手腕被他拽住,温庭姝挣脱不开,急得要命,却又不敢反抗。
在江宴唇轻吻到她的指尖时,温庭姝脸瞬间红透,仿佛下一刻就要滴出血来。
他们还没有喝合卺酒,还没有掀盖袱,这不合规矩礼数,念及此,她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他,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靠在床头背对着他,她正色提醒道:“宋公子,还……不行。我们还没……”
话未完,她臀部蓦然被什么东西轻轻拍了一下,若不是她一向举止端庄,她此刻只怕要惊得跳起来,她隐忍着,身子禁不住瑟瑟发抖,心中堵了一口气,她没想到宋子卿竟然有如此的恶趣味,连盖袱还未掀开,就如此轻薄她,他分明故意在羞辱她!
秋月呢?春花呢?
温庭姝想哭,却又不敢哭,新婚之夜,她难道还能和他闹,闹得人尽皆知不成?
第13章
江宴坦荡地坐在床榻上,目光落在温庭姝的身上,眼尾微抬,而那修长的指尖轻轻抚摸着扇骨,每一下都莫名地给人一股暧昧感觉。
温庭姝背对着江宴,因为臀部被拍了下,浑身有些僵硬,她并不知道那曾经在她面前表现得恪守礼仪的男人,此刻打量她的凤眸中,尽是赤-裸裸的戏谑。
她至今以为,来的人是宋子卿。
江宴正要起身,外头传来一声老猫般的叫声,他动作微顿,随即遗憾地轻叹一声。
温庭姝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压着嗓子的轻叹,不禁想他是否在生气,心中暗暗后悔自己说了不合时宜的话。
温庭姝想,虽说是他不对在先,但这是新婚之日,她不能够让自己的夫君发怒,否则她以后在他家只怕不会好过,可是她面皮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感到心慌意乱,随后突然被人从后面扯入怀中。
“夫……夫君……”温庭姝惊了下,不由自主地想要挣扎起来,不料身后人手臂的力量却加重,以至于她根本无法逃脱。
她感觉身子被一双有力的手翻转过去,一只手伸进盖袱之中,遮住她的双眼,令她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冰冷的触感令温庭姝身子禁不住颤栗了下。
江宴俯视着她嫣红颤动的唇,目光微暗,伸手轻抬起她的下巴,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