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看了她好片刻,才无奈站起身,一边往她指定的椅子走过去,一边暗暗猜测自己哪里惹到她了,思考片刻后无果。
江宴坐下来之后,温庭姝也端端正正地坐在榻上,一脸肃然地看着他。
江宴压下心头不安,含笑看她:“姝儿,你有什么要问我?”
温庭姝想到李秀英与自己说的那些话,在看他笑得花枝招展的脸,恨不得一巴掌把那笑容打掉,温庭姝板起脸,正色道:“江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交代?”
温庭姝不想再去主动去质问他,而是希望他主动向她坦白所有的事情,看着他露出疑惑的神色,温庭姝有些着恼,觉得这男人还真能装。
江宴错愕,听她的语气似乎是觉得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江宴略一沉吟,实在想不到自己有什么事要与她交代的,江宴小心翼翼地说道:“姝儿,有什么事情你大可直接问我,我定不会对你有任何的隐瞒。”
温庭姝内心愈发气堵,他若肯好好地与她坦白,温庭姝还没那么生气的,她站起身,冷冷地说道:“没有的话你便去睡书房吧。今晚你别回来睡。”言罢往里屋走去,温庭姝此刻一点都不想看见他。
江宴心一慌,哪能让她轻易地离去,他起身,快步过去将她拽住,柔声道:“姝儿,别不理我,有什么话我们说清楚好不好?”
温庭姝甩开他的手,声音仍旧冷冷的,“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江宴正要跟上去,门砰的一声关上,江宴险些磕到鼻子,江宴在原地站了许久,最后还是不敢敲门,他这娘子生起气来还挺吓人的,江宴虽然喜欢她娇嗔的模样,但却不是如今这般。
江宴轻叹一声,怅然若失地掉头离去,出了屋子,往书房而去。
途中碰到李擎,李擎有事禀报江宴,江宴没理会他,李擎只好静静地跟在他身后。
江宴伸手揉了揉眉心,被温庭姝冷淡的态度弄得心慌意乱,他怎么想都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事情要向温庭姝交代,这几日他几乎都忙于公事,根本没有拈花惹草,做对不起她的事。
江宴去到书房,坐在案前听李擎禀报事情,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江宴听着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温庭姝与他说的话,内心无比烦躁。
李擎禀报完事情正要离去,江宴却叫住了他。
“爷还有什么吩咐?”李擎问道。
江宴凤眸定定地看着他,李擎被他看得内心有些发毛,正要开口询问,江宴却突然问道:
“李擎,这几日你一直跟在我身边,你可觉得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夫人的事?”
夫人指的自然是温庭姝,李擎愣了片刻,木讷地问:“夫人生您的气了么?”
江宴脸上略显尴尬,淡淡道:“嗯。”关心则乱,江宴一时也想不透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李擎想了想,才说道:“爷,会不会是因为女人的事?”据他所知,夫人生气,多半是因为女人,毕竟他家这位爷平日里最是招蜂引蝶,就算不主动去招惹人家,人家也会来招惹他。
江宴凤眸斜睨向他,语气有些不满道:“我如今身边除了她,可没有任何女人。”
李擎闻言不敢再多嘴。
然而他的话却提醒了江宴,江宴想到自己昨日被朝中几名官员请去百花院饮酒的事,难不成此事被温庭姝知晓了?江宴虽然真只是饮酒,但温庭姝若知道了此事,也许会误会他。
江宴沉着眉眼,站起身回了主屋。
江宴敲了好几下的门,温庭姝才打开门,昏暗的光线下,她神色显得有些阴沉,眼眶微微地泛红。
江宴担心她会关上门,一手撑在门上,“姝儿,我有事要与你交代。”江宴有些紧张地说道,来的一路江宴十分后悔自己去了百花院,江宴并不是去找乐子,只是因为想与那帮文官结交一下,将来好办事,他从来没有打算做对不起她的事,但若因为此事伤害到她,江宴也会感到痛苦。
温庭姝让他进了屋,温庭姝走到榻前坐下,江宴亦跟到她身边,坐下。
温庭姝偏了偏身子,背对他,语气清淡地说道:“说吧。”
江宴向她坦白了昨日的事情,“我昨日与几名官员谈完军响一事之后,被他们邀请去了百花院,我却不过……”
温庭姝怔了下,回眸看他,打断他:“百花院是做什么的?”温庭姝虽然不知道百花院是什么场所,但名字听着就不是十分正经,她怀疑是青楼之类的。
江宴面色一凝,瞬间意识到温庭姝根本不是要他交代此事,他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温庭姝看着他有些僵凝的神色,便知道那百花院定是风月场地,温庭姝脸色越来越沉,她气道:“那定是有很多姑娘的场所了。你竟然还瞒了我此事?”
江宴携起她的手,着急地解释:“姝儿,我去那只是喝酒,并没有碰那些姑娘,连多看一眼都不曾。”
温庭姝听着他信誓旦旦的话语,一时间不知道应不应该信他的话,他是真的改变过去的性子了么?还是只是一时的?
江宴对上温庭姝质疑的目光,心仿佛被油煎一般难受煎熬,“你不信我么?”
温庭姝想信他,可是他没有对她坦白武安伯夫人的事。
见她缄默不语,江宴突然站起身,神色无比认真地说道:“姝儿,你不信的话,我现在立刻去把那几名官员叫过来,当着你的面,问问他们,我究竟有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