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人呢。倪喃声音很低,虞穆尔并没察觉出什么不同。
我看他往公交站的方向走了,喃喃
知道了,穆尔。倪喃打断她的询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我还有点事,先挂了。
没等对面的回应,倪喃便抢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她转身往地铁站外走,步子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是用跑的。起了风,夜晚降临的栖坞温度很低,倪喃横冲在马路上,和所有过往的人群背道而驰。
倪喃眼角通红,唇紧抿着,空气鼓鼓入肺,憋得胸口发痛。
回到凤头巷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倪喃冲进那间破院子,径直往最角落的那一户走。
门没锁,她双手用力一推,门板受力弹开,狠狠撞到撞到墙壁上,发出强烈又刺耳的轰响。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酒气,还有呛鼻的烟味儿。
屋内没开灯,电视机的声音开得很大,聒噪的节目主持人说个不停,电视机的光亮晃人眼睛。破旧的沙发上横躺着个人,脚伸出沙发,边看边笑,一地都是烟头和酒瓶。
听着动静,倪志成不耐烦地回过头,想吓死老子是不是!
倪喃关上门,脸上没什么表情,她脱下包走过去,临着沙发还有几步时,用力把包扔在倪志成身上,离我朋友远点!
每个字眼都充斥着恨意,倪喃目光恶狠,盯着倪志成的眼睛就像是在看一摊死物。她胸口不受控制地起伏着,每呼吸一下,都像要立刻窒息。
她怎么会不知道倪志成去学校的原因是什么。
专门找上她的朋友,威胁也好,警告也罢,全都是给倪喃做样子。因为他知道,倪喃吃这一套。
吃痛的倪志成怒骂了声,烟头被打落,瞬间激起了他的火。
还他妈反了天了!倪志成坐起身,把手里的易拉罐往倪喃身上扔去,连着小半罐没喝完的啤酒,哗啦一声砸在倪喃的小腿上。
黄色带着白沫的液体溅了一地,泡着咬烂的烟头,汩汩地往地上淌着。
下一刻,倪志成冲了上来,一把掐住倪喃的脖子。他的手掌厚,指腹粗粝,似乎稍一用力就能掐断倪喃的脖子。
还敢打老子!是不是嫌老子太久不教训你了!
上次说什么?说让老子快点死?倪志成喝了酒,神智不太清醒,站起来的时候身子摇摇晃晃,你死了老子都不会死!
脖子上的力气极大,倪喃双手按着倪志成的手腕,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的身子发虚,耳边倪志成的谩骂清晰。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害怕你那些同学知道你是个不管老子死活的白眼狼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