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甩开我,还过成这副样子给谁看。
时卿的嗓音生冷,字句都是质问,夹杂着的讽意,也不知是在对谁。
几句话像是锋利的刀尖,漫无目的地扫过来,让倪喃身上僵得更厉害。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倪喃晃了晃神,语气冷漠不带温度,字句清晰,滚,我乐意。
木箱被清理干净,倪喃收了画架,转身往广场出口的方向。
手腕却被紧紧攥住,时卿的气息深重,掌心的力道似乎能把倪喃的手腕折断。他就站在倪喃身后,沉默着盯着她的侧影看,只字未发。
一切都好似和从前别无二致,连挽留都是一场较量。
可是只要倪喃能回头看他一眼,所有的坚持就都能瓦解,时卿怎么样都算输。
然而,掌心却在被人挣脱,倪喃声音很低,我要回去了。
时卿不是听不出来她语气间的冷淡,只是到底是存了几分希冀,时卿喉咙发紧,所有的情绪到了现在也没了抒发的出口。
片刻,他松了力道。
眼中再无旁骛,只有纤瘦的少女提着东西,离他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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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倪喃把东西送回了美术馆,这才去坐了地铁。她住的地方是个老小区,灯光很弱,十几栋楼七拐八拐,排列没什么规律。
刚走到楼下,倪喃看到单元楼门口站着个男人。
白衬衫西装裤,手里还提着个纸袋,见到倪喃,男人朝她挥了挥手。
步子慢了些,倪喃收起疲态,舒了口气。她走了过去,看着突然到访的闻起有些莫名,你怎么在这儿?
帮了我这么大一忙,总不能还让大画家饿着肚子。闻起把手里的纸袋提起来,蟹黄汤包,刚出炉的,还热着。
淡淡的香气从纸袋里飘出来,味道算得上诱人。
倪喃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闻声,闻起答非所问,你看看你手机。
手机?倪喃有些不明所以,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这才发现关了机。她按了按开关键,黑屏毫无反应,倪喃想了想,穆尔找我了?
何止是找你,托你的福,我的电话都差点被她打爆了。闻起温声道:穆尔联系不上你,生怕出了事儿,知道你下午来我这边帮忙,就赶紧让我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