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试试。”薛婵道。
“方才、方才试过了妻主,不好看的。”裴砚宁别开眼,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薛婵看了他一会儿,道:“走了可别后悔。”
“不后悔!”裴砚宁摇摇头,他摸着一件霁色圆领衣,道,“我就要这件了,妻主。”
见此,薛婵也不再多说,却闻裴砚宁道:“这匹布料好看,我能买吗?”
薛婵看过去,只瞧见是枣泥色的一匹布,没有多瞧,转而问道:“一共多少钱?”
掌柜迟疑一瞬,道:“衣服二钱银子,只是那匹布......得一两。这种布结实耐磨,而且垂感很好,一般都只有有钱人家的小姐来买的......”
薛婵直接付了银子,道:“麻烦帮我包起来。”
再回头,她瞧见裴砚宁穿上新衣,欢欢喜喜的,似乎并未因为那件衣服没买成便怏怏不乐,便很快将此事抛之脑后。
薛婵披上自己的外衣,接过掌柜递来的包好的布,对裴砚宁道:“我给你拿着罢。”
裴砚宁轻轻点了下头,心头涌上无限甜蜜。
她真是体贴入微。
两人并行出了成衣铺,腹中也已空空,薛婵道:“我听驿站的伙计说盛火楼的锅子很好吃,你想不想尝尝?”
裴砚宁目光如水看她一眼,温柔道:“都听妻主的。”
遂两人一同进入一家叫盛火楼的二层小酒楼,还不到吃饭的时候,她二人来得算早,便上了二楼选了一处靠窗的佳座。
薛婵暗想,衣服也买了,再吃点儿好的,晚上便跟他摊牌,希望裴砚宁不要过于崩溃才好。
锅子其实是适合在冬日里吃的,但是这东西在清河村又没有,而且到了今年冬天,薛婵还不知道她和裴砚宁还在不在一处,横竖遇上了,不妨尝个鲜。
“我要一点点辣椒。”点菜的时候,裴砚宁小声道。
“好。”薛婵说予了小二,给自己和裴砚宁各倒了一杯凉茶,便坐着等了。
两人一处,薛婵总是没什么话讲的,以前裴砚宁是不愿意多说,现如今他已知真相,面对这个心生爱慕、沉稳如水的女子,他自然是想同她多说些话,多亲近几分。
“妻主。”裴砚宁的声音本来就好听,这两个字被他念得婉转柔悦,眼波横生一股媚意,缓声道来,“不知夜里宿在何处?”
薛婵望着楼下人来人往,头也不回,道:“客栈,不远。”
说到此处,薛婵忽然想起一件事,回过头来问:“你的脚伤如何了?”
裴砚宁抖了抖耳尖,继续温温软软地道:“已经好多了,现在只有一点点疼。”
他想起之前在家时,薛婵给他揉按着伤处,她的手那样好看,她的神情那样专注,简直叫裴砚宁半分都移不开眼,如今想想仍旧觉得心痒。
于是他迟疑了片刻,又道:“想就是因为妻主上回帮我按了按,真的好上许多......”
他故意只说了一半话,实在拉不下脸来央求薛婵再给他按一回,只想他说得这般明显,薛婵一定能听明白他的言下之意,然后主动提出给他按一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