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冷漠的声音依旧如寒冰一般尖锐,卷曲的睫毛垂下遮住眼里的目光,周身的冰冷愈发厚重。
燕池羽靠在桌子上,冷着声音,“凭什么?”
“燕子规。”寡薄的唇瓣勾起森寒的弧度,悠悠抬头看着燕池羽,凤眸里酝酿着狂风暴雨骇人至极。
燕池羽不由蹙眉,俯身看着顾月齐,强势冷厉笼罩住顾月齐,声音不复清润,“别用子规威胁我,你若不说,我有办法让你开口。”
燕池羽敢明晃晃的威胁顾月齐,自然是想好了万全之策,看着那冷厉如刀的黛眉皱起,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就知道这人是不会说了。
燕池羽也不急,在屋子里绕了一圈,看着桌子上的佳肴,突然伸手端起桌子的芙蓉酥递到顾月齐面前,“因为这个?”
不得不说,燕池羽的脑子真的是忒好使了,一针见血。
话音落,顾月齐眼皮子不动一下,眼里没有一丝波动依旧冷漠地看着燕池羽。
“能让顾家小姐如此失态,仅仅因为一碟点心是不可能的,这芙蓉酥后面的故事,一定很精彩。”
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捏起一块冷却的芙蓉酥,放下碟子,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把芙蓉酥在顾月齐面前晃了晃,“顾家小姐眼,高于顶,除了你的心上人,莫约是没有其他人能让你这般失态,顾家小姐的心上人是谁呢?莫不是……”
意味深长的笑容有几分残忍,看着神色愈发冰冷的人,燕池羽知道自己是说对了。
“死人。”
顾月齐冷冷出声,突然崩断捆着手的发带,看着墨发散披在肩上的燕池羽,抬手鼓掌,“不愧是大将军,猜的真准。”
话音刚落,抄起桌子上的弑月扇招招狠辣朝着燕池羽而去,“我只相信死人才会守住秘密。”
“真的是疯了。”燕池羽说了一句,丢下芙蓉酥,手里突然多了一把折扇,扇面一挡。
这姑娘醉得快醒得也快。
顾月齐突然换了一只手,左手持扇,杀机毕露,攻势更甚,招式也越发刁钻,“不疯不成活。”
“左撇子?”燕池羽诧异的盯着人,手上动作不慢。
普天之下,左手拿武器攻势能这么冷厉霸气的,怕是只有……君凌。
而且,这招式,有几分熟悉啊……
燕池羽挥开顾月齐的扇子主动出击,被顾月齐削断了一缕墨发,自己也成功将顾月齐死死困在怀里面,“普天之下唯有君凌左手使剑最好,我和君凌交过手,你的招式和他似乎同出一处。”
……
君凌这两字就如同毒刺一样,刺得顾月齐心里尽是血窟窿,刺得顾月齐瞬间失了理智。
屋子里比死寂更可怕,从喉咙深处发出的笑声涵盖了太多感情,眼里狠戾一片,“你想死?”
“我更想活着。”燕池羽搜刮干净顾月齐身上的毒药,从人指尖拿出一根细如发丝的毒针丢在一旁,叹息一声。
抱着试探的心思却不想真的是试探到了。
可为什么看着顾月齐颓废冷厉的样子,这心里隐隐有几分不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