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她终于相信许戈有能力保护孩子。
心里阴霾扫空,苏禾心满意足地闭眼睡觉。或许,她该试着当头奶牛了。
许戈尴尬,平时见不到就算了,现在睡一块哪忍得住?
苏禾感觉到他的意图,严重警告道:“还想不想要儿子了?”
许戈,“……”憋屈。
总算睡了个安稳觉,第二天气色好很多。
许戈还在睡,一个月不见,瘦了也黑了,黑眼圈很明显,下巴冒青渣的胡子也没刮,透着粗糙而刚硬的男人味。
起床后,到外面拎了下他的铠甲,重的差点没砸到自己的脚,这一身少说也得几十斤,压得身上肯定难受。
苏禾让厨房备些他爱吃的,要不是自己孕吐,还真想亲自下厨犒劳他。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刚到晌午左右,孙鸿得到许戈回番禺的消息就来了。
“孙大人,侯爷腿疾犯了,刚喝完药睡下了。”苏禾皮笑肉不笑,“若是有要紧事,等侯爷醒了我转达。”
公务要事,孙鸿不便转他口之人,“侯爷身体要紧,下官等侯爷醒来再通报也不迟。”
苏禾命人奉茶,让他自个慢慢等。
许戈睡到中午才醒,慢腾腾拾饬自己,吃饱喝足才出来见孙鸿。
简扼禀报军务之后,孙鸿面露难色,“侯爷,使臣被绑之事,不知该如何处理?”朝廷又下文书催,孙鸿拖无可拖。
许戈不咸不淡,“依刺史大人之见,该如何处理?”
孙鸿面露苦色,但凡能想的办法,他全部都试过了,诸国使臣就像人间蒸发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既然掘地三尺找过了,又凭空变不出来大活人,刺史大人如实回复朝廷便可。”
孙鸿稍作迟疑,将公文递给许戈,这其实是给许戈的。换句话说,是皇帝催促他找人。
许戈不动声色看完,将公文搁在桌上,“我腿不便坐衙,回函就麻烦刺史大人了。”
目送他离去,孙鸿心生郁闷,离开侯府抬脚去贺家。
贺老将军坐着轮椅去书房,听完亲家孙鸿之言,思索良久才道:“前线岌岌可危,哪有多余人手寻找使臣,朝廷此时下公文,怕是另有深意。”糊涂啊,也不怕天下人笑话。
孙鸿凝神,“许家的变故,我有所耳闻。眼下咱们夹在中间,可如何是好?”
贺老将军抚须,“山高皇帝远,而清乐侯封地在番禺,又是岭南节度使,他是个有手段智谋的人,只怕日后咱们都得仰人鼻息,免不了要常打交道。他跟皇帝的恩怨,咱们不便插手过问,更不可随意站队。既然清乐侯让你回函,你依据事实回函便是。”
许戈此人年纪轻轻,确系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上任恩威并施,加上有儋州居士做左膀右臂,岭南怕是要骤起风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