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只是感叹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努力地活着不被暴露,然后去复仇。
可是今日去了护国寺,心中却有着一股异样的感觉。
从小她便知道凡事皆有因果,所以她想知道,自己重生,是什么因?
萧少北很少会看见纪颜宁这般忧愁的模样,以前的时候她总是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去做什么,即便是事情再困难,她也不会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
他知道,如果不查清这件事,纪颜宁是不会安心的。
“别担心。”萧少北说道,“要查当年的事情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件事急不得。我回北境日期未定,有个东西要交给你。”
纪颜宁不解地看着他。
萧少北转身走到了身后的书柜前,将放在上面的花瓶拿开,扭动着一个不起眼的机关,墙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暗格。
他将暗格力的盒子拿了出来,从里面拿出了一枚令牌,递到了纪颜宁的面前。
“召北令?”纪颜宁有些惊讶地看着萧少北。
萧少北点了点头,这令牌是归历代定北侯所有,有此令牌,可以号令定北侯府所有的部下,甚至是北境的几十万兵马都会听从这召北令的调遣,相当于第二个“定北侯”。
“这枚令牌父亲很早之前就交到了我的手上,为的就是侯府的权利交到我手上,即便是没有父亲的命令,我也可以随意支配侯府里的势力。”萧少北说道,“此去北境不知何时才能回长安,我答应了父亲要护着你,自然不能食言,有了这块令牌,你手中也有了可以自己调度的力量,要做什么事情也不至于有所束缚。”
纪颜宁看着放在自己手心上的召北令,刚才在护国寺里的阴霾一扫而散,不管怎么说,她的身边始终还有关心着她的人,就算是为了他们,自己也不能消沉。
但是看着手中的召北令,她却是有些犹豫,说道:“你既然已经交代了长安里的人要听从我的命令,就不需要再多此一举,这召北令在战场上还是很有需要的,你还是留着吧。”
“我意已决,你不必再推脱。”萧少北说道,“正如你所言,这次返北境,皇帝必然会派他的亲信一同前去,我可不想让他问出我手中的召北令。”
听到萧少北这么一说,纪颜宁就收下了这枚令牌,于她而言,这是大有助益的事情。
她手中虽然有宝昌记和元娇娇,但是元府有元老夫人在,不能为她所用,而宝昌记不涉朝局,也多有限制。
至于柳府,不过是为了可以让她隐藏身份而已,柳府的人若是知道她的野心,定然不会同意她的所作所为。
她确实需要能为她所用而且实力强劲的手下。
萧少北看见她的情绪缓和了许多,轻笑了一声。
“对了,暄王可还有找过你?”他问道。
纪颜宁道:“他都被警告过了,一时半会怕是不会再来找我了。”
萧少北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说道:“那就好。”
纪颜宁没有在定北侯府逗留太久,看见天色渐晚,便从后门悄悄走了出去。
她只带了袁武,是骑马过来的。
纪颜宁蒙脸翻身上马,勒紧马绳往柳府的方向走,可是才拐进了街道不久,她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她回头看了一眼,却没有发现有人,她垂眸扫了一眼周围,策马朝着前方快速奔腾而去。
只是还未等她的马跑出长街,突然有个男人直接站在了街的道路中央,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见纪颜宁骑马而来。
天色渐晚,这条长街并不是长安繁华的地带,此时街上的行人并不多,此时也已经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了摊位,只要是有马过来,都应该能躲闪得开才是。
纪颜宁眼眸紧盯着不远处站定的男子,面色如常,马匹的速度也并未减弱,甚至是越来越快。
“啊!”还未来到那个男子面前,他已经害怕地尖叫出声。
纪颜宁用鞭子一抽,马匹的速度更快,就快到了男人面前的时候,她勒紧马绳,紧夹着马腹,马的双蹄跃起,正匹马就这样凌空跃起,直接从男子的头上飞跨了过去。
周围的人双眼瞪直看着这一幕,惊讶的甚至都说不出话来。
而刚才的那个男子已经侧身翻跳到了一旁,这样的身手,即便刚才纪颜宁没有从他的身上飞跨过去,他也是能全身而退的。
不过是要逼停纪颜宁罢了。
纪颜宁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刚才的那个男人,径自朝着前面策马离开。
只是在她以为就这样摆脱跟踪的时候,却有个人影朝着她而来,伸手便想将她抓落马下!
纪颜宁紧抱着马矮身一躲,躲开了那人抓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