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颜宁淡淡道:“还好呀,这是柯管事送来的人,我随便挑的,难不成你就喜欢漂亮的?”
“我只喜欢你。”容澈眼眸含笑。
纪颜宁娇嗔瞪了他一眼,两个人说着又岔开了话题,都没有注意到绿芜那面如死灰的神情。
容方琦一直在酒楼的包间里待到了天黑才回了郡王府。
她刚走到门口,管家便迎了上前,担心地说道:“县主,你这是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晚才回府?世子担心地都派人去找您了。”
容方琦听到兄长担心自己,心里有些泛酸,随即苦笑一声,说道:“我没事,就是出去随便走了走。”
她抬步走进了郡王府内。
刚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就看见坐在院子里等着自己回来的兄长。
天气有些冷,风吹起了她脸颊旁的发丝,也吹得她的眼睛有些生疼,竟让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见她回来,容方玉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语气轻柔如初:“你去了哪里?”
“兄长平日里事务繁多,我的事情就不劳兄长费心了。”容方琦淡淡地说道。
容方玉垂眸,说道:“夜里寒凉,还是少出去为好。”
容方琦道:“反正心都已经够凉了,这天气再冷又能如何?”
“对不起。”容方玉道,“我也迫不得已。”
终究还是自己隐瞒了妹妹,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
容方琦眼眶有些泛红,说道:“我不怪你,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怪你?我只是恨自己罢了。”
容方玉道:“不想告诉你,因为你还太单纯,这些事情本就不该让你牵扯进来。在这一点上,我和她都是一样的想法,你是我的妹妹,无论如何,兄长都会一如既往地关心你。”
容方琦垂头,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从纪颜宁那里知道了真相,她能怪谁呢?仿佛每个人都在坚持着自己的事情。
父王心里有楼氏,他在坚持着,却伤害了母亲;
受伤的母亲只想让自己的孩子得到更多,想让昊儿得到世子之位,却不得不去伤害兄长;
兄长有什么错呢?他甚至都不想有这样的身份。
只是她还是觉得可惜,觉得懊悔,觉得自责,若是自己能早些知道这些事情,说不定就能够劝住母亲。
多陪陪她,让她知道,即便没有父王和世子之位,她也可以过得很幸福。
只是永远都不会有机会了。
容方玉拿出帕子替容方琦轻轻擦拭掉眼角的泪,说道:“我们家琦儿生的那么好看,不要再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
听到兄长像以往那般哄自己,容方琦终于忍不住抱着兄长大哭了起来。
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她哽咽道:“对不起,我不该任性的。”
容方玉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到底是放下了一颗石头。
他不怕琦儿恨他,只是怕她心里太过于受伤而做傻事。
他的妹妹是那么单纯的一个人,自己怎么会舍得让她受伤害?
天气还是那么的冷,只是不似当初那般刺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