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萼面色惨败,满头冷汗手指痉挛着摁住他自己,痛苦地半跪在地上靠在面前人肩上短短续续道:“没…没有药……”
吴楚简直都是吼出来道:“你他妈身上不带药乱跑什么?想死啊?”
察觉到伏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只是痛苦抽搐着,吴楚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将人脸掰了过来,看到了一张被冷汗浸湿的惨白脸庞,一双苍白的手赫然被褚萼自己被咬得鲜血淋漓。
褚萼像是痉挛颤抖了几下,趴在他肩头喃喃道:“哥抱抱我就好了……”
“抱抱我就好了……”
感觉到痛苦喘息的人深深埋在他肩头上,几分钟后是慢慢平复下来一般,不再时不时痉挛着突然颤抖时,吴楚深吸一口气,将肩头上的人硬生生撕开。
那人死死抓住他衣领,吴楚面无表情道:“再抓信不信老子把你手给剁了?”
本来就是打特价九块九一件,再这么抓下去,估计又得去买几件了。
褚萼没说话,只抬起头脸色惨白满是冷汗小心翼翼沙哑低低道:“我去国外治病了。”
“不是故意不带药的,哥。”
他唇色苍白沾了点斑驳的血迹,苍绿色的眸子却温柔得如同绿宝石轻轻微笑道:“现在可以不吃药就能慢慢平复下来了。”
他自顾自在说着自己的。
像是格外高兴发现吴楚似乎刚才在担心自己的这件事。
吴楚淡淡道:“刚才地上是吴翰那傻逼我都救。”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是个人,都不会坐视不理。
褚萼却像是没听到他那句话一样,抬眼小心翼翼沙哑轻柔道:“哥,快到阿姨忌日了,我陪你去看阿姨吧。”
“我也好久没有去见阿姨了。”
“以前在阿姨墓前说要年年陪你去的,是我不好,失约了。”
吴楚动作顿住,垂下了眸子。
小时候几乎每年这个时候褚萼都会陪着他一起去看吴母的墓碑,静静地在墓碑前陪着他好几个小时。
他们两个平日中几乎是两只羽翼未满紧紧挨在一起的雏鸟,平日是吴楚照顾褚萼,但是这种时候,往往是褚萼照顾他。
褚萼在时,因为吴家与褚家有着来往,因此吴家往往会看在褚家的面子,让他和褚萼能够光明正大地踏进吴家的墓园。
在褚萼出国后,他就再也没能够正式地进吴家私人墓园去看一眼吴母的墓碑,每次都是一个人沿着那条抹黑的小路偷偷进去。
还往往要熬到一两点,墓园里的人最容易打盹的时候,在那个时候,墓园里的老员工见着吴楚从小路进来,知道吴楚的身份,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
反正一年就来那么一次。
吴楚听到褚萼的话后,低头拿出烟盒弹出根烟,点燃后淡淡道:“那是我妈,不是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