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面前刚睡醒的男生头发有些凌乱,打着哈切,因为房间朝东太热出了一身的汗,在厕所用冷水冲了一会脑袋,如今正晃着脑袋出来。
瞧见殷缙一直望他,吴楚还甩了甩脑袋,像个沾了水的狗狗一样疑惑道:“看我干嘛?”
殷缙没说话,想起了当初刚搬来时,他问吴楚是不是在餐馆工作过,吴楚跟他说,没在参观工作过,以前是个赛车手。
听到那话后,他以为吴楚是开着违规改装摩托车,一路风驰电掣油门轰响的社会青年小混混。
他那时是怎么回复人家的?
哦。
他叫人家晚上就别开了,附近的居民楼的隔音不是很好。
殷缙神色复杂且头疼地摁了摁眉心,怪不得吴楚当时一副迷茫的样子,还跟他说多的是人给他送饭。
原来没唬人。
一边甩着脑袋的吴楚茫然对着殷缙道:“到底怎么了?”
男人的眼神盯得让人有些人头皮发麻。
殷缙把吴楚从头盯到脚,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平静道:“没有。”
就是发现了自己整天扛着扳手的小汽修对象一夜之间变成了国际赛道上驾驶风格咄咄逼人的赛车手。
多多少少让人有些懵罢了。
“那天吴楚是一个人从沈秋泽家里出来的?”
褚萼脸色苍白,正垂眸细细修剪着温室中的玫瑰,带着血红色扳指的手指像某块玉石雕琢般苍白。
听到身后的人恭敬跟他汇报出那天的情况,褚萼抬眼,掩着唇色寡淡的薄唇咳了咳,随后弯了起来,苍绿色的眸子满是漫不经心。
没多久,褚萼身后的管家便低声告诉他,他邀请的沈秋泽已经到了。
褚萼抬眼,放下了手中修剪玫瑰的工具,低沉道:“请沈先生过来吧。”
沈秋泽会过来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毕竟那天庆生宴,在后花园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吴楚跟他褚萼关系不简单。
后花园的招待室中,褚萼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神色淡漠的男人,他苍白的脸庞上带了点微笑彬彬有礼道:“沈先生,麻烦您跑一趟了。”
沈秋泽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盯着这位脸色苍白的褚家继承人,看着褚萼对他继续道:“吴楚这两年,麻烦您照顾了。”
沈秋泽收紧了下颚,冷淡道:“什么意思?”
褚萼笑了起来,他偏头望着后花园那块草坪答非所问道:“这个地方沈先生觉得怎么样?”
沈秋泽皱起眉头,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面前的人继续道:“有些旧了是不是?”
褚萼叹息般道:“但毕竟我跟吴楚小时候一起待过的地方,再旧我也舍不得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