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缙将矿泉水瓶丢进了老友怀里,冷淡道:“又不是见不了面。”
“他还有冬休期,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老友没说话,只盯着他,好半晌才叹道:“你他妈是真栽了啊。”
在圈子中,他就没见过他们这群人中,有哪个人能像殷缙一样,压抑着自己完全不插手伴侣的事。
老友扪心自问,如果是他,他是做不到这个地步的,他能提供最好的资源给对方,但是不能看着对方一步一步地离自己越来越远。
这几乎就是圈子他们这群人的通病,与其说他们是控制欲强,不如说是他们不希望自己身边会出现变数。
这种心态是他们这群人纸醉金迷的环境下长大刻入骨子中的傲慢。
殷缙起身,拿起拳套,活动着脖子朝着休息室门外走去。
老友冲着他背影目瞪口呆道:“还打?”
“你他妈找别人打吧,老子不打了。”
殷缙瞥了他一眼诧异道:“谁说我要找你打?”
“沙包都比你会躲,我为什么不找沙包找你?”
身上隐隐作痛的老友:“……”
“数据显示你恢复得不错,楚。”
“休息一下。”
满是器材的康复室中,吴楚穿着黑色背心,他双手搭在膝盖上,胸膛带着点起伏,额头是汗淋淋的一片。
听到金发男人的话后,吴楚对着面前的金发男人笑了笑,然后随意用毛巾擦了擦额头,露出了带着点锐利的眉眼。
他神情带着点心不在焉,整个人几乎都是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浑身都是湿漉漉的,黑色背心黏在皮肤上,银色项链搁在锁骨上隐隐约约露出了一截。
金发男人是他目前的康复师,正跟着他叨叨着一些康复数据,说到一半,他似乎是发现了吴楚的心不在焉,停了下来好奇道:“楚,怎么了?”
吴楚点了点头,像是有点走神道:“啊,对,我觉得都行……”
说到一半,他才意识到面前的人在问他问题,后半句话卡在喉咙中,好一会才道:“不好意思,刚才有点走神。”
金发男人只当他是当心康复进度,毕竟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像吴楚这样格外配合的康复病人,他安慰道:“楚,不必担心,你目前恢复得很好……”
吴楚不好意思揉了揉鼻子诚实道:“抱歉,我刚才走神是因为在想我的爱人。”
正准备好好安慰吴楚的金发男人:“……”
吴楚双手搭在膝盖上,他抬起了一只手搭在后颈上,指尖摸着那银色链子,不好意思道:“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跟他说话了。”
说着说着,他就神情带着点惆怅道:“我觉得他有点难过,但是我去亲他,他却让我早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