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安戳了一下他的手:“好。”
“十八岁以前,我没有见过我父亲,童年时期我在其他孩子眼中,是个没有爹的野种。”闻恪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语调平淡,“我活的很闭塞,不愿与人交际,也不想跟外界产生任何联系,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高三,我在一家音像店打工,一整个下午,坐在阳光晒暖的角落,戴着耳机,听完了你写的三张专辑。”
姜以安心疼地蹙起眉毛。
闻恪笑了笑,二十九岁的大男人,袒露自己少年时的小心思,总归有一点难为情:“我很喜欢你的声音,很欣赏你的作品,更期望能再次看到舞台上自由自在的你。”
姜以安道:“别人夸我,我都大方接受,你夸我,老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闻恪:“脸红了?”
姜以安:“不知道哎,你瞅一眼?”
闻恪侧过头:“还好。”
姜以安:“那可能也没有那么的不好意思。”
屋外夜色蔓延,屋内是两个人温馨的交谈,轻浅的笑声过后,闻恪将人搂得更紧,他郑重地说:“以安,我的人生你早就来了。”
倏地,姜以安鼻腔一酸,咬唇也不好使了。
闻恪与他脸贴脸:“你的人生,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
医院走廊仅导医台后面的护士值班室亮着一盏白炽灯,闻恪手拎一桶梨汤,透过房门上细窄的玻璃向内探望,躺在病床上的段扬一动不动地瞪着天花板,嘴里叽里咕噜不知在念叨些什么。
闻恪叩门进入,听了一耳朵,笑着问:“饿了?”
段扬背完一长溜菜谱,哀叹一声:“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我打算用意念给自己喂饱。”
闻恪拧开保温桶,倒出一碗热腾腾的梨汤,放根吸管端至段扬枕边:“尝尝。”
“还是老大疼我。”段扬撅嘴收缩腮帮子,不忘趁机告状,“韩晓钧他们太过分了,当我面儿吃红烧肉,我闻着味儿就醒了,简直惨无人道!搁梦里我还能有两口吃的。”
闻恪勾起唇角,待段扬喝完汤,拿走碗将座椅移近,往翘起的二郎腿上搭放一本杂志,嘱咐:“赶紧睡觉。”
段扬生无可恋地说:“我都睡一天了。”
闻恪:“闭上眼,养养神。”
段扬:“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