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座位上架着吴桐雨走到店外,对谭暮说:“我先送她回去。”
谭暮看了眼吴桐雨,笑得有些猥琐,“老许,你今晚不回家也没关系的。”
许经年:“……”
许公子赏了个白眼给谭暮,就架着吴桐雨往相反方向走。
吴桐雨其实没怎么醉。她酒量一向不错,之前同事聚餐,她半箱啤酒喝下去都跟没事人一样。今晚她喝得
也不多,就是脚步有些虚浮。
许经年扶了她几步路,她便挣脱开他手,“不用你扶,我自己会走。”
许经年:“……”
她踉跄地走了两步,步调不稳,倒也不至于摔倒。见此情形,许经年便任由她去了。
这个点,夜阑人静,一整条锦绫路都静谧无声。
梧桐叶横在地上,经络分明,脚踩上去,脆得发响。一路上都是这种“咯吱咯吱”的声响。
月色清幽,月光透过空荡的枝桠筛下来,满地清辉,仿佛蒙了层白霜。
吴桐雨踩着小碎步走在他前面,他落后她几步。
女人穿得单薄,薄薄的一件风衣套在身上。风衣宽大,更衬得她身形娇小。衣摆处有两根长绳一直拖到小
腿肚,一迈开步子,那两根绳子就会晃来晃去。
而她此刻的身形更像是一道稀薄的剪影,一阵风吹来,似乎就能折断。
吴桐雨走着走着,突然顿住了脚步,转了个身。
她双手抱臂,身体瑟缩着,那张素净小脸皱做一团,眼巴巴地望着他。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不正常的潮红,双颊红扑扑的。身侧路灯一照,则更是显眼。
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眸子漆黑,滴溜溜打转,似有无数流萤飞舞。
他下意识地拧了拧眉,加快步伐走到她跟前,问:“怎么了?”
“许经年我冷。”
许经年:“……”
他发觉每次这个女人有求于他时,她总是会对着他做这种可怜兮兮的表情,无辜又无害。她大概一直都没
意识到,她用这种表情去求人时,很多男人都没有抵抗力。
他快速地脱下身上那件浅茶色夹克,披在她身上,“穿上。”
“哦。”她听话地伸手任由他替她把衣服穿上。
男人的衣服太过宽大,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一样,有些滑稽,让人忍俊不
禁。
衣服上还沾染了属于许经年的体温,有洗衣液的味道,清淡的薄荷香气。
她忍不住伸长脖子嗅了嗅,“许经年你用的什么牌子的洗衣液,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