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瑞德苦笑了一下,托着少年的手又温柔了几分。
会吧,他那样的一个人。
直到下山,杰瑞德都没有再把夏尔放下来,而是一直背着他到了别墅的大门口。
“我的老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奥莱先生慌忙的跑过来,连口袋里放的方巾掉地上了都顾不得捡起来。
“夏尔先生不小心崴了脚,”杰瑞德示意奥莱打开别墅的门,自己径直走过去,把夏尔放到了休息的软椅上。
“去拿些药过来,”杰瑞德把其他工具都给放到了仓库里面,自己脱了外套还来不及擦汗。
夏尔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小声的说:“先生,其实不必这样,伤不重。”
杰瑞德给他上药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来戏谑般笑了一声说:“我在背你下山的时候怎么不这样说?”
深棕色的眼眸映着大厅里的彩虹,显得熠熠生辉。
夏尔涨红了脸颊,揪着软垫不放的手倒有些偏颇的可爱,杰瑞德只瞄了一眼就有些按不住自己上翘的嘴角。
“好了,”杰瑞德站起来伸了个腰,夏尔听见了骨头嘎拉嘎拉的响声,他悄悄做了个鬼脸。
奥莱先生恭敬的把手上事先准备好的湿抹布递了上去,杰瑞德拿过来擦了擦手,然后指着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画夹说:“这个送到夏尔先生的房间。”
夏尔穿鞋的间隙抬头看了一眼杰瑞德的背影,笔直而高大,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不近人情的别墅主人。
脚踝上还残留着他帮自己上药的时候那种温暖而小心的触感,夏尔低头就能看见杰瑞德的脸。
因为角度的问题,那时候的杰瑞德脸庞比平时柔和了许多,锋利的边角隐去之后就剩了细腻和温柔,那种认真和专注的样子,夏尔甚至有些想要去用手触碰一下的冲动。
明明碰的是脚踝,夏尔却觉得自己的脸烧起来了一样,回到房间之后,那种感觉还是久久不能消下去。
夏尔烦躁的在床上翻了个身。
阳光正好的中午,整个会奈山沉浸在一种时光温柔,岁月静好的氛围里面,窗外传来牛铃的声音飘渺而宁静。
夏尔盯着桌子上今天换的那瓶白玫瑰有些百无聊赖。
女佣送来的那碗蔬菜浓汤很好喝,清甜的味道还在口腔回转,夏尔用胳膊肘把自己的身子撑了起来,脚边是一个还没来得及开的箱子,里面装了夏尔画画时候要用的书籍。
他用没伤的那只脚把箱子给勾了过来,松开了用来扣紧箱子的皮带,里面满满的书还是让夏尔吃了一会儿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