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珂掐了一根狗尾巴草,打个结:“学姐,你和连俊雅分手,不就是因为你害怕跟家里出柜吗?”
被戳到痛处,夏纤纤眼眶微红:“我……”
“我试试。”肖珂说,“如果我成功了,你就和家里出柜,然后把连俊雅追回来。”
“你觉得可以吗?”夏纤纤手指绞在一起,语含微末不可察的期待。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肖珂说,“无论老师同不同意,我总要出柜的,我不能瞒一辈子。”
“你邻居现在怎么样?”夏纤纤问。
肖珂皱眉:“不知道,他家搬走了。”他皱眉,显露几分讥诮,“我老家的人嘴碎,说话没个遮拦,他不敢出门,渐渐的,精神出了问题。”
“也许可以瞒一辈子。”夏纤纤说,“找个异性结婚,然后离婚自己过。”
“那样耽误的是两个人。”肖珂说,“我的事情,怎么能拖别人下水。”
“你……”夏纤纤看向肖珂,欣慰地笑,“你越来越勇敢了。”
“我想和老师出去逛逛……”肖珂声音低弱如蚊蝇,“一次也好。”
“那就去。”夏纤纤说,“第一步,先做朋友。”
肖珂备受鼓励:“找话题,做朋友,还有吗?”
“走一步算一步。”夏纤纤说,“慢慢来,别把老师吓跑了。”
“好!”肖珂说。
于是两人常待在一起,兼职或者聊天,计划着一点一点走进邹澜生的生活。
学生和老师有多少话可以谈呢?夏纤纤列了一张表格,把一些不冒犯的问题放上去,肖珂不断调整答案,数学系的学生把追求做成一道穷举题,逛街、吃饭、看电影、参加志愿活动。
“还有吗?”夏纤纤敲敲表格。
“老师最近心情不好。”肖珂说,“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不知道。”夏纤纤说,她揉揉额角,“啊……不想了,脑袋疼。”
“学姐。”肖珂说,“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你没感觉到最近老师的那个朋友消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