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松:“......还要打针吗?我都不疼了。”
年轻医生笑了笑:“还要防止伤口感染,抗生素必须打,怎么,这么大还怕打针?”
揶揄的语气把旬松说得脸有点泛红:“没,我才不怕。”
医生离开,旬松幽怨的目光看向喻帆,又看向做着准备工作的护士姐姐,有苦说不出。
喻帆隔着被子握住他的手,然后抬头对着护士开口:“姐姐,他血管比较细,一会麻烦你轻一点。”
护士姐姐对着两个帅气的男孩子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好,我会的,放心,我扎针一点都不疼。”
旬松紧张的眉眼松下来些许,喻帆也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可当看到那细细的针尖,旬松还是不自禁有点抖。
其实他不是一个怕疼的人,只是对这根细细的东西有着难以磨灭的阴影。
旬雪天不怕地不怕,最怕打针,为了展现自己的男子汉气概,给旬雪做榜样,一起打针旬松总是第一个上,打完后告诉她一点都不疼,但每次还是要哄好久旬雪才愿意伸出胳膊。
偏偏旬雪还是个爱生病的,旬松忘不了旬雪哭着对自己说:“松松你长大一定要做一个打针不疼的医生,这样我天天生病都不怕了。”
那时候的旬松每每都答应的很坚定,医生一度是他最向往的职业。
直到那场变故,疼爱他的父亲当场去世,挚爱的姐姐躺进了医院病房,危在旦夕。
他每天看着那些冰冷的液体注射进那小小的身体,而病床上的人已经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
然后他便在外面替她哭。
那时候穿着白大褂的人就是他的全部希望所托,他希望他们能让奇迹发生,他希望能再听到那熟悉的大哭。
可是并没有。
亲眼看着旬雪被盖上白布的瞬间他浑身的血都是冰冷的,他看着那一片雪白,忽然有什么在他内心崩塌。
“哎你别抖啊,弟弟,我打针真不疼。”护士姐姐看着那抖动的胳膊哭笑不得。
旬松紧闭的眼睁开:“啊?我没抖啊。”
一只手握住了旬松的胳膊,对他道:“别怕,数两秒钟就好。”
“对,”护士眼疾手快抓着消毒完的手把针头扎了进去,“不疼吧?我没骗你对不对?”
结果床上的人忽然迸发出了一股大力,挣开了两人束缚,针直接从手上脱落,鲜红的血立马低落在雪白的背面上。
“旬松!”喻帆快速伸手抓住他滴血的手抬高。
护士也是个久经沙场的,立马拿了棉签给他止血,但也对自己的技术产生了怀疑:“这么疼吗?没道理啊?我给几个月的娃娃扎都不带哭的。”
清醒了一瞬的旬松看着背面上的血红恍惚,他开口:“抱歉,不疼,就是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