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确认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习尚禹不由愣了下。
中年男人自报家门:“我是他之前学校的老师,过来探望。”
习尚禹说了句“老师好”,疑惑地说:“刚才好像没看见您。”
男人闻言,像是带了些许遗憾地说:“顾仇这孩子在以前学校闹了点事儿出来,被退学了。他不兴见我,我恰好路过,就顺道看一眼。”
这话多少有些古怪,但习尚禹的注意力完全被其中的重点信息吸引走了:“退学?”
“嗯。”
“他是被退学的?”
“是。”
习尚禹下意识想问顾仇被退学的原因,但电梯里的人越来越多,他想想又把嘴闭上了。
男人大概是看出他所想,笑着说了句:“年少轻狂谁不干点混账事儿呢是吧?”
习尚禹听后,更是好奇,想追问几句,可一来电梯里人多条件不大允许,二来关系不熟问太多显得唐突。
算了。
已经很有收获了。他想。
没一会儿,一楼到了。
习尚禹走出电梯。
那个男人应该是要去往b2的地下停车场,没出来。电梯门阖上前,习尚禹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
男人冲着自己微微一笑。
*
“被退学”这个意外信息的获得,让习尚禹顿时丧失了琢磨顾仇所说的那些话的欲望。
他隐隐生出几分暗爽。
一个有着被退学污迹的人,有什么资格评判他呢?
居然还摆出那么一副讥诮散漫又高高在上的姿态和自己说话,还问自己凭什么。
那你凭什么呢?
这么想着,习尚禹心中涌出深深的鄙夷。
他一边往医院外走,一边想着要怎么和他哥说起这件事。
出了医院,他迈上人行道,一辆刚从医院地下停车场驱出的黑色奔驰停在了他一侧的马路牙子边,摁了声喇叭。
习尚禹侧头看过去。
车窗是开着的,驾驶座上坐着的是刚才见过的那个男人。
那人笑看着自己,问:“同学你要去哪儿?要不要载你一程?”
怎么说也是陌生人,习尚禹还不至于那么任人唯亲。
他说了声“谢谢”,又摆手说“不用”。
男人没勉强,把手搭在车窗上,并不着急开走的样子。
像是有话要说。
习尚禹巴不得呢,刚才在电梯里,他就满肚子想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