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那宛若壁虎一般在光滑的崖壁上随意游走的身影,让张道士看得目瞪口呆。
孙禄堂适时的赞叹声在上方响起:“壁虎游墙功能练到此等境界的,已然当世罕见。可能在二十岁的就有如此功力的,叶老弟就是蝎子拉屎独毒一份粪了!”
“壁虎游墙功?”听着这无比形象的名字,张道士好奇道:“这么说,孙贤弟你也会喽?”
孙禄堂笑了笑,蓦地两手放开藤绳,紧紧地贴在了崖壁上,接着,他松开了交缠在藤绳上的双脚,身子迅速挪动之下,整个身子都与崖壁紧密贴合在了一起,接着,随着微微地颤动,孙禄堂的身躯在光滑的崖壁上缓慢地游走起来。
张道士惊讶地发现,孙禄堂仿佛被浆糊粘在了那光滑的悬崖壁上,没有一丁点要掉下来的迹象。只是他的贴壁游走,似乎没有叶成那般游刃有余,若是叶成的动作可以用壁虎来形容的话,孙禄堂的动作,或许称作蜗牛更恰当一点。
但不论是壁虎还是蜗牛,这种放在动物身上平平常常的能力,在叶成与孙禄堂身上展现出来,就难免让人咂舌了。
张道士的心中颇不平静
三十年前,他山中采药与孙禄堂偶遇,被其在修行上的惊才绝艳所震撼,起了提携后辈的心思,便传授其“修心养气”,想让孙禄堂见识到修行的奥妙,弃武从道,拜入自己门下。
可惜,郎有情妾无意,嗜武成痴的孙禄堂习得修心养气后,与自身的形意拳相结合,反而在武学一路上作出了突破,对张道士抛出的橄榄枝丝毫没有兴趣。尤其是,修道讲究神通勿用,与孙禄堂喜好人前显圣的性子大为不符,张道士的想法就更没有实现的可能了。
如今,经过三十年的修行,原本被他视作后辈的孙禄堂,修为已然通神,所使出的各项绝艺,宛如陆地神仙一样。而反观自身,秉持着师门的修行理念,对会耗费气血的神通束之高阁,将之当作修行过程中产生的边角料,从未刻意追求,因此,也并无任何神异傍身,只是气血旺盛点,身体强健从不生病罢了,若硬说能和神异挂点勾的,便是他对危险的灵敏感知了。
上次能从这腾龙岭逃生,靠得就是这个本事。
可俗话说得好,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与孙禄堂跟叶成展现出来的神异相比,张道士这点微末本事,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他的心中不免有些许的动摇
传说中的内丹与长生久视尚遥遥无期,而别人已然做了“神仙”,若是上次自己也有这等神功,逃跑也不会那么狼狈了
想起上次险些命丧蛇口的经历,张道士仍有些不寒而栗。
在他的沉思中,叶成轻取那黑漆漆的灵芝,顺着原路爬了回来。
“道长,你看这灵芝是不是有五百年了?道长?道长!?”
那殷切的呼唤声将张道士从回忆中唤醒,看着眼前这团黑乎乎的宝药,他的心中,五味陈杂
伸手接过一阵摩挲,又细细端详了一阵,张道士肯定了自己的判断:“确实是五百年的灵芝。”
在叶成期盼的眼神中,他顿了顿后点着头道:
“可做辅药。”
叶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迫不及待地开始继续向下攀爬。
有了这份“开门红”,让他对接下来的旅程不由地提高了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