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言呜咽出声,眼眶中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淌,脸上鼻涕眼泪哭的脏兮兮一片。
手术室门再次被推开,一同出来的还有陷入昏迷不省人事的老人。
梧言手忙脚乱的起身跟着走,老人面色一片苍白,一双眼睛紧紧的闭着,松弛的皮肉挂在脸上更添加了些许脆弱。
梧言寸步不离守候在老人床边,等待着老人醒来。
每一次王阿姨到来时,梧言都会问自己父母有没有到,每一次得到的都是失望的回答。
“为什么呢?这都多少天了……”梧言失魂落魄喃喃自语。
“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这安慰连王阿姨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什么事情能够比过自己性命垂危的老母亲?
老人有时会清醒,但更多的时候是在不省人事的昏迷。
一系列高昂的住院费用连带着王阿姨也不负担不起,老人的两个孩子迟迟没有消息,每次问起来都说在路上了,已经过去近一个月了,就算是爬也该爬到了。
她的脸上满是疲惫,看向面容憔悴的孩子,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梧言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他不分昼夜哭肿的眼睛看向王阿姨,沙哑的声音说道:“王阿姨这些天谢谢你……我昨夜跟奶奶沟通过了,我们决定先出院。”
王阿姨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梧言会是先提出出院的人,“你父母他们……”
“或许会来吧……但是王阿姨你毕竟也有家庭也要过日子,这些天多谢你,钱我一定会想办法还你的。”
以前不谙世事的孩子像是突然间长大了许多,眼底浸泡着悲凉。
王阿姨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想起家中嗷嗷待哺的孩子最终选择了沉默。
出院那天王阿姨找人借了张旧轮椅,帮助梧言把被病痛折磨的只剩骨架的老人扶上了轮椅,老人此时还在昏迷,梧言动作放轻了许多。
院子跟走时相比长了许多杂草,银杏树掉落了一层厚厚的金叶子。
梧言安顿好老人之后,把院子修整了一番。
对于学校梧言选择休学,伴随着这么多天过去梧言对于自己父母的来到已经不抱任何的期待,连那素未谋面的舅舅也是半点没见着面。
梧言有时会去打打跑腿的零工或是工地的搬砖苦力补贴家用,也有时会走遍村子收垃圾卖给其他收垃圾的人换钱。
由于初次赚钱,梧言被骗了很多次,也碰壁了很多次。
更多时候是梧言被当猪狗指挥,辛苦几个月后打了白工,他气的脸涨得通红,却又不知找谁说理。
小镇子上没什么摄像头,即使找警察,警察没有确切的证据也无能为力。
有的地方嫌弃梧言是个小孩子,瘦胳膊瘦腿的,干不了什么还要白付钱,不乐意用梧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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