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似乎是有些困倦了那样眼睛缓缓闭合又睁开。
回西伯利亚?
那是由白桦林和风雪组成的地方。
他已经去不了任何地方了,这是个毫无意义的选择题。
轻咳两声,再次从嗓子里吐出一口鲜血,“围巾……”
没有回响。
费奥多尔怎么会把那样东西放在一百米内呢?
“在船上哦,那里有你遗失的过去以及被风雪卷走的围巾,还有——「家」。”费奥多尔的声音如同伊甸园的毒蛇那样具有蛊惑人心的魔力。
“是吗……”吐露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眼前模糊的视野里明灭着光。
他的家……
其实早已经不在任何地方了。
所以无论是去哪,留给他的,能带给他的,只有浑浑噩噩度日的苟延残喘。
而自己也已经厌倦了,厌倦了这个世界也厌倦了遗忘昔日幸福的悲哀自己。
手里被塞进那把冰凉的手-枪,费奥多尔动作轻柔的抬起少年那只握着枪的手,对准不远处的太宰治。
“来,扣动扳机,我带你回家。”
被枪口直指着的青年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他比费奥多尔看的更清楚。
早在之前少年因异能陷入昏迷时,医疗部的医生就已经检查出少年近乎被掏空的身体,也估测出少年最多还有一年的寿命,如果持续让对方使用异能,谁也不知道少年会死在哪一次异能发动之后。
在选择注射让对方失声的药物药效是永久还是暂时,他选择了后者。
他无法给予对方归宿,那么不如放对方自由。
而给对方放下的定位器,是他对于这个残酷世界伸出的最后一次手,也是对少年最后的执着。
“没关系哦。”太宰治嘴角扬起笑容,声音由风传递进少年的耳畔,在呼啸的风里意外的清晰,“在最后我告诉你那个秘密,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会如此了解你吧?”
费奥多尔从容不迫的神色在此刻阴沉,他手指用力想强迫梧言直接摁下扳机,后者察觉到对方反常到堪称是急切的动作,用尽力气将手抬向上方,子弹从太宰治的头顶擦过射在了他身后的柱子上。
他无法阻止太宰治说出那最后一句话,那一句让整个干瘪世界到达临界值而开始崩塌的魔咒。
“因为啊……我在「书」里看见了另一个平行世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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