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其他人笑起来,“年轻就是好,一点都喝不醉的。”
“不早了,快上去吧,”徐总监拍了拍俞姝凡的肩,“明天可以晚些到。”
俞姝凡点点头,目送着车子离开。
醉意在独自一人时慢慢上涌,她低着头,慢吞吞地挪着步子走回单元楼。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外面黑漆漆的,她走出去的声音唤醒了声控灯,这才看到斜倚在对面楼梯入口边上的许节南。
“……又喝酒。”许节南的声音很低,陈述的语气让俞姝凡打了个寒颤,她不由得想起上次对方威胁她说要告诉父母的时候。
她敷衍地扯了扯嘴角,没有反驳,一身的酒味早就出卖了她。
“早点休息,很晚了。”她边打开房门,边回头同许节南说话。
正想装作无事发生地潇洒迈进房门,她一脚踢在门槛上,险些被绊倒在地。
有力的胳膊从身侧横过来,一把挎住她的肩。
一如既往的,这是个很安全的、没有任何暧昧的姿势。
任凭许节南把自己放在沙发上,然后回过头开了客厅的灯,又熟门熟路地去厨房给倒了杯白开水。
眼前的画面和过去无数次重合,俞姝凡歪七扭八地瘫着,带着醉意,拉长了声音感慨,“许节南最好了。”
许节南不动声色地拿着杯子在沙发另一端坐下,脸上没有表情,“先喝水。”
同喝醉的人讲道理是没用的,他把杯子递到俞姝凡唇边。
随着动作,俞姝凡看到他脖子上有细碎的银光闪过。
下一秒,她伸手扯歪了他的衣领,看到一条纤细的银色项链搭在锁骨上。
“这是你的吗?”俞姝凡食指按上去,项链凉凉的触感下,是一片温热的皮肤。
许节南把差点被撞掉的杯子放到茶几上,与她拉开距离,“嗯,我一直戴着。”
俞姝凡凑上去,鼻息喷在他脖子上。她又往一侧拉了拉衣领,本想再研究一下那根项链的,目光却不自觉的被露出的东西所吸引——
胶布。
那块此地无银叁百两的,肉色的胶布。
上一次看到这么拙劣的伪装,还是部门同事满脸通红地说她被蚊子咬了,然后在脖子上贴了块创可贴。
她手指沿着许节南平直的锁骨滑动,若有所思,“恋爱了吗?”
许节南抬眼看她,睫毛微微颤动。
她的指尖带着点凉意,停住,然后用手掌按住那块胶布,叹了一口气。
热热的呼吸打在许节南脸上,他定定地看着她,耳后有些发热。
“要好好对人家,难得见你谈一次恋爱。”说着,俞姝凡把他的领口拉了回来。
她转身去拿那杯水,半路被许节南截住。
回过头,她看到他眼中陌生的情绪。
“我没有恋爱。”他朝她靠近,睫毛的阴影打在眼睑下,喉结不安地滚动。
俞姝凡看到他红润的唇上的水光亮亮地反射着头顶晕黄的灯。
她吞了吞口水,心脏莫名地跳了跳。
鬼使神差的,她问:“我可以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