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人给予过他如此纯粹炽热的感情,苍冥从来都觉得自己的心如石头一样已经死去,再无法感受到人间温暖与真情。
他的人生仅遭受过两次背叛,但却都是最惨烈,最绝望的。
苍冥目光闪烁,掀开被子躺在了张阑钰身边,抬手搭在了他的腰上,缓缓摩挲掌下的温度。
“张阑钰,你若此生不负我,我便护你,伴你一世。”
那,仿佛誓言,无人知晓的,悄悄流淌在这个安静的夜里。
次日清晨柔和的阳光洒进屋子里,张阑钰悠悠转醒。
触目便是一片细腻雪白的肌肤,张阑钰先是一愣,继而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脸红,不好意思的想与对方拉开距离,却不想腰上一紧。
张阑钰的脑子终于转了起来,完全意识到了眼下的状况。
他、他什么时候跑到床上来睡了?莫非是睡糊涂的时候失去了意识?
可……他怎么能钻进阿冥的怀里睡!
这不是轻薄他家阿冥,占他家阿冥的便宜吗?
张阑钰拧着眉思考:莫不是自己潜意识里对阿冥就有那种心思?
张阑钰还在慌乱的想七想八,苍冥就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了。
睁开朦胧的双眼,无意识的把张阑钰抱得紧了紧,身体贴上去,低头在怀里温软的人的头上亲了一下。
“阿钰,早。”
张阑钰触到那柔软的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唯有耳尖儿红的滴血。
大脑的冲击用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张阑钰连忙逃离苍冥的怀抱,逃离这个让人沉沦堕落的睡床。
新的一天开始了。
昨日的混乱终于能恢复理智收拾心情整理,张阑钰因妹妹死亡的沉痛,眉宇间笼罩了一层无法消散的阴影。
陈叔看着张阑钰,沉默半晌,开口:“公子,报官吧!”
张阑钰摇摇头。
陈叔理解张阑钰顾虑什么:“公子放心,小姐的……遗体还在那田荣天院内的弃井中,就算他有两张口,也无法抵赖如此事实。”
张阑钰依旧摇头,沉声道:“陈叔,你忘了云家的小姐吗?”
云家小姐就是田荣天娶的上一任妻子,那个小商户的独女,被他折磨致死,冤魂却无法得到救赎的可怜女子。
“事实难辨?”张阑钰目中透着恨意,嗤笑一声,“田荣天那等无耻之徒既然用了那样下流手段污蔑蝶儿的名誉,便也想好了说辞,即便在他家的井里找到蝶儿的尸体,他们也能用‘没想到蝶儿不是逃走,而是羞愧投井自尽’为自己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