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阑钰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完全变成了一片空白:“你、说什么?”
四夫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之所言,句句属实。”
张阑钰怎么也不敢相信,原来爹娘的死,竟是一场预谋?
“为什么?他不是我爹的亲兄弟吗?”张阑钰无法想象人心竟卑劣残忍至此,连血脉至亲的亲人也忍心下手杀害?
那还是人吗?
四夫人嘴角勾起了嘲讽的弧度:“那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畜生。”说到这里,她想起自己竟和一头畜生夫妻多年,顿觉恶心,侧过身忍不住对着一旁干呕了几下。
她扶着自己的胸口,待缓过来之后,接着说道:“在张家邺的眼中,自己的大哥太过优秀,完全掩盖了他的光芒,他嫉妒自己的大哥,更眼红对方赚取的花不完的金银,心中生了恶念,便做出那般疯狂的事情。”
张阑钰半晌才缓过神来,看向对面的人:“你是张家邺的发妻,为何会告诉我这些?”
四夫人冷笑一声:“因为他也想让我死!”
最后,两人之间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四夫人起身告辞,临走前说道:“你不必谢我,我以前在背后骂过你不少,权当了结了我造下的口孽。”
精致的厢房内一时间安静极了,就连什么都不懂的苍冥都觉察到了空气中的异样。
他走到张阑钰身边,抬手摸着他的脸颊:“阿钰,你是不是想哭呀?”
张阑钰微微抬眼,看着苍冥眼中的关切,鼻子酸了酸。
他埋头趴到苍冥的颈窝里,说话带着鼻音:“让我抱一会儿。”
苍冥一动不动,任由张阑钰抱着,没多久,突然觉察到有温热的液体流到脖子里,他顿了顿,抬手放在张阑钰背上,轻轻抚摸安抚。
“阿钰不怕,有我在呢。”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不怕,阿钰不怕。”
张阑钰抱着苍冥哭了一会儿,哭得眼眶通红,把那股像是要把胸腔炸裂的愤怒和悲伤勉强疏散了一些,撩起眼皮,露出一双蒙着水雾的眸子,虽然仍旧能看出残存未褪的悲伤,但此时此刻更多的,却是刻骨的仇恨。
张阑钰当即吩咐阿阔去把陈叔叫来。
陈叔来的时候,只见张阑钰正站在窗户前,看着楼下的风景,待他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张冷漠无情的脸。
陈叔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公子不太正常。
“陈叔。”张阑钰沉沉开口,“劳烦陈叔帮我确认一件事情。”
陈叔心中略有不安,但依旧没有表现出来,只说到:“什么事?”
张阑钰的声音冷得像冰,利得像刀:“查张家邺是否是当年残害我爹娘的凶手。”
陈叔当即心悸起来,下意识道:“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话刚脱口而出,陈叔就暗叫不好,果不其然,张阑钰眯着眼睛盯着他看:“陈叔知道了什么?”
陈叔无奈,只得把夜里追郭一手,然后无意间听到的张家邺与妻子争吵时暴露出的真相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