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命令。”
越川只能照他说的做,浅浅地应了一声。
“嗯。”
“你的回答在哪儿,小家伙?”
被逼问至此的男孩顿了顿,垂着眼眸坦白道:“……你,今天没怎么看过我。所以……”在关联词之后,他就什么都供述不出来了。
魏谌坏心眼地掐了一下他的耳朵。
“原来如此。”
“嗯。”
男人的拇指抚过他嘴角那些翘起的干皮。
“没关系,没必要为这种事感到害羞。”他哄慰起来,“你在关注我,这很让人高兴。”
越川不太适应他哄小孩一样的语气。但这次,他明智地选择了与之对视。
隔着没什么度数的镜片,魏谌认真看着他。
“我只是在考虑,要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一个拒绝过我的男孩。”权戒有规律地敲打着桌面,这显然是一段带有谎言的旋律,“是如他所愿收手,还是将现状维持下去。”
男孩不由地愣了一愣。
——看看他。满脸愧色,完全不知道接下来的对话要如何进行。
魏谌摘下眼镜,长时间的伏案劳作让他眼睑酸涩疲乏。他一边按摩眼角,一边冷笑。
这条大鱼终于还是咬钩了。
谁会不喜欢主导者适当的示弱与畏缩呢?就算这是明目张胆的欺骗,是拙劣的语言游戏。只要把握退让的距离,被动方也会主动上前。
好极了。
“魏先生……”
越川半吐半吞地张张嘴。
魏谌也抓准了时机见好就收,他清楚自己不能逼得太紧。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打断道,“现在,让我们尽快解决手头的事。在它有一个结论前,我都会与你保持适当的距离。”
越川舌头一僵,却还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嗯。”
他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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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谌交给自己的文件,全是一些拉丁语名单。
其内容翻译过来,基本都是带有中间名与姓氏的人名,同一栏的是名字对应的住址,就职地点,还有一些针对体貌特征的描述,让人打从心眼里有些不安。
越川花了两个小时将三十多份文件整理完毕,就在他即将拆开下一封资料时,却意外抽出了几张夹藏在纸页里的勘察报告。
他看了看魏谌,对方正支着脑袋审阅合同,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他只好将注意力放在工作上。
报告上半段贴有几张现场照片,从样子上看,地点就在他们审问得来的那个宾馆,它无条件接收南部群岛的所有游客。下半段的陈述也是一段拉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