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汐凉觉得他是应该拒绝的。
可声音好像不受控制,就像心跳的频率不受理智掌控,他听到自己问谢颜,“你…要吃什么馅的?”
谢颜想了想说,“香菇肉的吧。”
黎汐凉终于笑了起来,“好。”
吃完饭,谢颜坐在客厅看剧本,黎汐凉就在不远处的窗前弹钢琴。
因为钢琴放在窗下,又刚好朝南,白天不拉窗帘太晃眼睛,所以黎汐凉一般都是傍晚的时候弹一会儿钢琴,本来是想挪到楼上,但是三角钢琴搬上楼太麻烦,黎汐凉又是个极怕麻烦的,索性自己调整时间。
谢颜倒是特别喜欢他这个习惯,黎汐凉弹钢琴很随性,曲子想到哪弹到哪,基本上每天都不重样。
美妙的音符从他灵活的手指下流淌而出,行云流水,令人无比的舒畅放松,是纯粹的享受。那双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能够在各种乐器上演奏出奇异美妙的音符,亦能再动情的时候,抓着些什么,用力到指节泛白。
弹钢琴的男人姿态也是非常松弛的,眼神专注而惬意,瘦削的背脊呈现出好看的形状,格外的令人着迷。
虽然在脑海里想象过很多次把人按在钢琴上做的滋味,谢颜却始终没有付诸实践,毕竟黎汐凉是个脸皮极薄的,不过是在衣帽间的镜子前做了一次,弄的狠了点,这人就再不肯跟他一起进衣帽间了。为了避免黎汐凉取消晚饭后的钢琴时间,谢颜始终忍着没在这里下手。
有时候,他会觉得两个人这样的相处,跟恋人并没什么两样,他甚至偶尔会觉得黎汐凉是爱着他的,对他跟所有人都截然不同。
可他们之间,始终没说过与爱相关的字眼。
即便在床第之间,他能变着花样的逼着泛红眼睛的男人说出各种各样他想听到的字眼,谢颜却始终不敢让他说那三个字。
他觉得黎汐凉是个把界限划的无比清楚的人。
所以,谢颜从来不敢。
他贪恋着此刻心照不宣的温存。
但谢颜并不知道,那个把所有事情都划的界限分明的人,早就在他这里一退再退,那些所谓的界限也早已一塌糊涂了。
那三个字,黎汐凉比他更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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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参加婚礼要追述到两三年前了,黎汐凉这几年混得不好,圈里邀请他的人也少,圈外他就更没多少朋友了,很多人都是江薇知道了找人代份礼便算了,反正他高冷人设,去不去也没人关注。
结婚的录音师老贺都已经奔四了,老婆是音响师,俩人一心扑在事业,相熟的基本上见了都要催个婚,今天总算是办了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