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基地工作人员往里面补货了?”薛寻野猜测。
为避免被挑战者误杀,请到岛上维护基地环境的工作人员都是beta,他们要按照领主的要求在每天凌晨三点到五点的时段清理地面的尸体,再把环境布置成需要的模样。
程谓压下薛寻野正欲用枪柄敲碎售货机玻璃的手,裹住手腕牵着他摸黑朝里面走:“电影应该要开场了。”
影院只有两层,通往楼上的楼梯口和电梯口前都围着警戒带,穿过一层的短廊,才发现拐角的2号放映厅外亮着幽蓝色的指示灯。
程谓在杀戮基地呆过五年,年少时对未知事物的胆怯心理都在那段时光里被终日的枪弹声磨平,眼下卸下背后的步枪抓在手里就要进去,薛寻野一把拉住他:“走我后面。”
“我不怕。”程谓轻声说。
薛寻野默不吭声地拎起枪,走了两步挡到程谓身前,手朝后牵住程谓的手:“宝,给我个保护你的机会。”
放映厅里同样没开灯,但不碍着受过无光训练的两人看清每一个没坐人的空座。
荧幕也暗着,薛寻野牵着程谓到最后一排靠走道的位置落座,进来前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一点:“来早了。”
程谓把椅座放下来,坐下后将背部靠在椅背上,上半身依然坐得很直,薛寻野没个正型,滑下身子,脑袋挨在程谓手臂上,两条长腿搭着前座的椅背。
“素质。”程谓说。
薛寻野隔着包装袋将干脆面捏碎,撕开袋子朝嘴里倒一把,嚼着碎面含糊道:“在这地儿就别束缚自己了陈喂喂,哪怕我们现在就在这里做.爱,也没人敢制裁我们。”
程谓连忙朝四周看看,抓住薛寻野的头发将狗脑袋推离自己的胳膊:“坐好。”
“唔,不要。”薛寻野将干脆面扔进扶手的杯槽里,勾住易拉罐拉环拉开,靠着程谓灌一口,右手摸过去将程谓交握在膝盖上的两只手扳开,强行把自己张开的五指和程谓的缠到一起。
“我们还没一起看过电影。”薛寻野说,“以前周末就想约你去,可是你总忙着备考,挤不出时间跟我约会。”
“约会是小情侣才会做的事。”程谓用指头抵住薛寻野手中的易拉罐边沿,“别喝太多,摄入酒精会让人的反应变得迟钝。”
薛寻野舔舔唇,几口啤酒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但他还是把易拉罐放下了:“我们也是小情侣啊,只是相处过程跟别人反了而已。”
说完,他看着程谓期待得到对方的赞同,程谓抿抿嘴,“嗯”了一声,摸出手机看看时间。
离广告牌上的时间还有十二分钟,放映厅里仍是只有他们两个。
“在废墟里等待电影上映,也就我们把这事给当真了。”放映厅内静得落针可闻,程谓说话声音很轻,分出心神去听外面的其余声响,“还等么?”
“再等等。”薛寻野把横亘在他和程谓中间的扶手给推上去,大腿挤过去跟程谓紧贴着,“这几天你都跟螺蛳儿跑外面快活了,难得我们有独处的机会,我想多跟你待一会。”
“杀人的事能叫快活?”程谓问。
标记作祟,薛寻野憋了好些天的欲望涌上来收也收不住,双臂一紧,把程谓抱上自己的腿面对面坐着:“老婆,我想你。”
程谓按住薛寻野的肩膀,勉强用鞋尖踮着铺了绒毯的地面:“别颠腿……等下让人看见了。”
“就我俩。”薛寻野把脸埋进程谓怀里。
程谓耙着野狗子的头发,由他颠了:“我感觉楚俨交代给我的任务好像毫无进展,这几天带螺蛳儿出去练手,我一直留意要找的人,但都没有见过一个灰尘信息素的——”他按住腰带,“别弄。”
“一个一个杀掉,总能找到的。”薛寻野拨开裤腰,把程谓按下去,“螺蛳儿不是不舒服么,明天我跟你一块出去,速战速决,你当我想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就想回东口市,过过正常人的生活。乖老婆,帮帮我。”
他的尾音放低沉了,掌心揉着程谓浓密柔软的头发,喉结滚动了几下,深吸进一口气,再从嗓子眼里长长地叹出来。
他搭着一边的扶手,手背和小臂浮起青筋,好一会才松开点劲,低下头,把程谓扯上来,食指勾下他的眼镜,俯下了身跟一嘴烈焰奶味的程谓接吻。
放映厅里静悄悄的,只听得唇瓣吮吻的声音,程谓帮薛寻野系好腰带,从对方兜里掏出手机看时间:“快九点了。”
“又被领主摆了一道,贪好玩么他。”薛寻野拿过一旁的矿泉水拧开瓶盖,瓶口递到程谓嘴边,“漱漱口?”
“马后炮。”程谓站起来,灌了两口水直接咽下喉,“走吧,回去了。”
现在正是岛上的夏季,在放映厅干等了近一个小时,身上还套着防弹服,程谓巴不得赶紧回住处洗个冷水澡冲掉身上的燥热。
摁熄手机屏幕正欲帮薛寻野揣回去,黑屏前程谓不经意间扫到时间下的日期,忙不迭又把屏幕点开。
手机透出的光照亮程谓欲言又止的表情,薛寻野偏过身看向屏幕:“怎么了?”
“我们记错日子了,”程谓圆润的指甲刮过手机屏幕上的日期,“下周二才是12号。”
作者有话说:
原定这章有点长,怕今晚写不完就把它掰开了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