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强迫症最受何宇齐这样的懒货欢迎,自从住过一个屋后,何宇齐举双手欢迎小白再来同居。
余乐进了他们屋里,那叫一个窗洁明亮,整齐干净,好像屋子的价钱都高不少似的。
和着何宇齐一起,帮白一鸣整理了行李,车子就在楼下等着,余乐把人送下楼的时候,还有点儿舍不得。
“好好照顾自己啊,无聊了就发个视频过来,陪你聊天。”
程文海说:“我陪你打游戏,带你飞。”
何宇齐当了教练,责任心重了不少:“美洲杯还有一个月,你的重心还是放在u型池,先把主项上的状态找回来,再说其他的项目。”
白一鸣点头上了车,对他们挥了挥手,不舍的目光里,藏不住那重新生出的野心。余乐看着车走远,叹了一口气。
程文海问:“怎么?还真当儿子舍不得啊?”
“儿行千里父担忧啊。”
“滚犊子。”
三个人又聊了几句白一鸣的事,接着何宇齐话题一转:“我听小海说,你们半决赛的时候是和思密达那个联手了?之前不是还挺警惕的吗?怎么发展到这步了?”
何宇齐毕竟是空中技巧的教练,从程文海这边细碎的得了些消息,具体的进程肯定不明白,这时候就问上了。
程文海一拍头:“那小子配合咱们,一口气进了三个决赛,决赛却只拿了第三名,回去该不会被骂吧。”
余乐点头:“我也是担心这个。咱们也不是过河拆桥,但人家未必这么看,我就约了个时间晚上见面,回头儿一起去?”
“行啊。”程文海利马答应下来,“晚上不知道闹到多久,距离吃饭还有一个多小时,要不我现在就陪你过去一趟?”
余乐也想把这事儿早点办完,就点了头。
何宇齐既然听了一嘴,也不好让两个队员单独离队,干脆就以教练的身份跟着他们一起走。
宾馆门口就有计程车,从这里到思密达入住的宾馆也不远,不到二十分钟就能到地方。
今年思密达住的很随意,就在市里的一家宾馆,赛场不开放,连个训练的地方都没有。其实思密达出国比赛的经费向来不低,今年会这么随性自然和参赛的队员分不开。
程文海聊到李明宇在队里的遭遇,何宇齐听了两耳朵,嗤的一声笑起来,“为什么受欺负?思密达不就是这样的吗?内部的竞争从一开始就坏在根儿上,不然老柴在建设障碍追逐之初,死活都要拉上王云龙,又拿叶玺训狼,不就是为了防这一手?”
何宇齐在滑雪项目里待得时间非常长,虽说毕生履历没有余乐这么辉煌,但他绝对是华国自由式滑雪队的元老,对国际形势最了解的那一个。
要说欧米一些国家,可能因为地域原因,了解的略微欠缺一点,那么在同为亚洲国家的思密达国,他绝对是看透了。
何宇齐说:“一个朴振民,一个韩东吕是吧?这两个人一个就不得了了,还是两个人联手拦着一个小孩儿,换个角度来看,这小孩儿还是很厉害的。职业能力能打,可惜就是不擅长经营,看样子也不太聪明,不被人针对才奇怪了。”
何宇齐打开了话匣子,聊起了思密达这个国家。
思密达国也是一个举国体制的体育培养制度,这个小国家的人口数量和占地面积都少,但体育成绩不差,而且非常擅长包装体育明星,利用国家力量推动,创造巨大利益。
所以从某方面而言,思密达的体育性质又和一些欧米发达国家的俱乐部差距不大,比起华国的重纪律、重秉性、重成绩的培养,思密达的运动员则具有极强商业化的氛围。
如果一个运动员成绩本身就不错,再长得出众一点,瞬间就能够成为人生赢家。
像余乐这样成绩好,长得也不错的选手,在那个国家,怕是夸张的都要把他名字抢注,并且表示“余”曾经是我们国家王孙贵族的大姓,把他包装成皇室子孙都不是不可能。
“所以,对于每个思密达的职业运动员来说,在通过职业获得第一桶金后,他们都会对自己的外貌进行打理。
简称“微整形”。
就是为了在自己可能获得成绩后,能够在媒体和国民的眼里一鸣惊人。”
说道这里的时候,思密达入住的宾馆已经遥遥在望,何宇齐笑的一副凉薄样:“是不是很不可思议,咱们在这儿聊体育呢,怎么就扯到长相上了?
不过这还真就是那个畸形国家在体育发展上的基因突变。想想思密达的文化输出和其利润,影视剧明星可以包装获利,运动员就更是文化输出的主要战斗力。
什么东西一旦被资本掌控,就变得面目全非,一个世界冠军用资源堆不出来,一个国内冠军的造星行动还不简单吗?”
其实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明白了。
李明宇长成那样儿,毫无包装价值,偏偏还成绩巨好,在资本的眼里简直就是一块碍路臭骨头,看见就要捂鼻子的那种。
这么一个老实巴交只知道拼命往前滑的孩子,不被来自各方面的倾轧就奇怪了。
车停在宾馆门口,余乐下了车,问路进了电梯,程文海憋不住又问了一句:“这么黑暗啊?再是人国内的事儿,传出来也不好听,举国体制的体育,上面领导能让?关系到国家荣誉,这不是塞钱就行的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