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老马识途,更何况是一匹满心复仇的老马。在阿西格的带领下,我们的队伍像一柄手术刀,庖丁解牛一般,在可能出现敌踪的区域边缘划过,锋锐的向敌人心脏直插过去!
当然,路上不可避免的遇到了几队敌人的小规模斥候,我们的对策很简单——不放走一个!
一开始有的搞不清楚情况的敌人骑兵还仗着骑术好,想和我们迂回周旋,却在炙那一队人马的火枪骑射技能下,无不死伤惨重!
而等到他们回过神来,再想调头拼命,情况已经完全在我们的掌握之下,他们的反冲锋就像扔进大海的石子,掀不起一点浪花,就消失不见了。
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得不再次提高行军速度,因为这种分散的斥候小队有两种作用:一种是发现情况,主动向总部汇报示警。另一种作用,便是当某个方向的斥候小队大面积消失,那就说明这个方向出现了大规模敌情,属于被动示警。
所以,我们一定要赶在对方斥候的收队时间之前到达龙台金帐!
于是我们不再休息,用战马能够承受长途奔袭的最高速度向敌人大本营袭击过去。就这样,路上还不断有战马嘶鸣着倒下,为了不暴露身份,战士们还不得不亲手杀了倒地的战马,含泪草草掩埋,骑上备用战马继续赶路。
就这样,我们在第二天临晨三点左右,赶到了黑石炭部龙台金帐十五里外的丘陵上!
望着远处连成一个小镇的火把,轻松巡逻的卫兵,我知道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所以,我命令全军修整一个时辰。而后全军突击!
其实在这种状态下,战士们都处在亢奋的状态下,根本感觉不到累,但战马不行,战马的体力跟不上,这对将要到来的战斗很不利,所以必须休息。
一个时辰,已经是最短时限,再长,我怕会不安全,怕会出纰漏!
战士们都休息了,我坐在土坡上,披着披风,望着下面的灯火出神。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我很好奇,你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我没有回头,我知道,是拉克申。他见我不回答,干脆坐在我旁边,继续自言自语道:“黑石炭部进攻你们的边境,据说土默特部也被联合了,所以我想……”
他伸手指了指下面的龙台金帐,笑着道:“这里面住着的都是一些老朽、妇孺和贵族,即使全歼他们,对你们……不,对我们前线的战事其实没有什么影响。但这支队伍之所以千里迢迢乔庄而来,目的只有一个!”
他伸出一根手指,这个不大的孩子笑着道:“你们要装扮成土默特部,这是在两个部落之间点火!”
我看着他,笑着没说话。他继续道:“孙将军,我不需要你承认什么,但我希望你明白,我对你的感激就像天上的星星,数也数不清。”
我笑着,没有作声。
他站起来,望着下面的灯火道:“我本以为今生再也复仇无望,却没有想到,会在潦倒落魄到极点时遇到了你!你是我命运中的神使!孙启蓝将军,我愿意追随您!相信此生一定不凡!”
我笑着朝远方扔了一块小石子,问道:“哦!那么拉克申,你能带给我什么?”
他朝我单膝跪地,抬头看着我道:“忠诚、智慧、奉献!”
我看着这孩子,他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火焰,我被打动了!我不知道草原上的规矩是怎样的,于是我效仿西方的骑士效忠礼,拔出影秀,放在拉克申的肩上。
“我接受你的效忠!”我沉声道。
“您一定会为今天的决定感到庆幸!主人!”拉克申道。
“叫我先生!”我严肃的道。
“是!先生!”拉克申道。
不远处的阿西格见我们这样彼此认同,微微叹了口气,擦了下眼睛,扭头回了自己的位置……
冲锋的时刻到了!我在黑暗中将骑兵分为两队,一队我带领,一队庞届元带领。在一声隐隐的号声之后,我们的战马展开四蹄,向着灯火方向冲去!
战马的四足都裹了布,跑起来声音很闷,不再像平时那样,马掌打在地上“卡嗒卡嗒”的脆响,而是一种“噗噗”的声音。再加上夜里忽然起了风,西风,我们的马蹄声正好逆着风,不会被吹响龙台金帐方向!
真是天佑我也!
等到对方的哨兵发现了不对,开始大喊大叫的示警时,我们已经逼近到了两里地左右!对于下坡之后全速冲击的骑兵,那只是一分钟的事!
黑暗中,龙台金帐里乱成一团!找不到衣服的,没穿裤子的,呼儿唤女的,抱头大叫的,形形,百人百态,但却始终没有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说实话,黑石炭部长期在呼伦贝尔海拉尔一带称王称霸,只有他打别人主意,啥时候轮到别人琢磨他?所以龙台金帐的防御从根本意义上讲,不过是纸糊泥捏,根本上不了台面!他们的防御更多的靠着威压,不需要这样真刀真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