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看电视剧,尤其是一些抗日神剧、警匪神剧,大部分总有一个狗血的镜头——喊话。
我方一个油头粉面、平头正脸的角色,或者敌方一个歪瓜裂枣、猥琐不堪的角色,在包围了对方之后,往往会拿着一个喊话器之类的东西,向着敌方高声喊叫,什么放下武器、缴枪不杀之类的,换来的往往是对面一排愤怒的子弹!
喊话方受到攻击,心道丫的给脸不要脸,顿时也大怒,又开始继续射击,直到被围困一方全部被歼灭为止……
所以我没有这么多废话,这么多年跌宕起伏的生活,又是足足两世为人,我不习惯求人,还是当甲方比较适应——当半包围圈到达二十米左右距离时,我命所有人在山坡处就地隐蔽,防止敌方突然袭击!
果然,我们刚刚卧倒没多久,敌方就稀稀拉拉射过来几支箭!那箭射的歪歪扭扭,但我不否认它们的杀伤力,所以让所有人立即隐蔽,一轮齐射过去,对面惨嚎几声之后,顿时也没了声息。
我让众人在坡后都藏好——保存自己,消灭敌人!太祖的话我一直记得的,而且一直在坚持身体力行!
匍匐着藏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我笑着向着炙招了招手,炙会意,立即猫着腰跑到了我身边。我伸手笑着道:“拿把火枪给我!”
在东瀛,火枪被称为“铁炮”,而在明朝则被称作“鸟铳”。但我就喜欢叫火枪,怎么了?犯忌讳吗?收费吗?
炙不明所以,却仍然从手下手里要了一把火枪,上了膛,递给了我。
我右手接过枪,抓在枪尾端五分之二处,恰好是枪的重心位置。左手掌和左脚外侧同时一撑,左腿收、右腿迈,立即原地从俯卧变成了蹲姿。左膝着地,脚后跟垫在屁股下面。左手托着枪身,右手握着扳机,向着车队做了个蹲姿瞄准的姿势。
炙的眼睛里迸射出火热的光芒!用枪的人最懂用枪的人。我就一个起手式,炙立即明白,我绝对是一个非常善于用枪的人!这中间有些动作是习惯,伪装不来的!
我借着不远处车身上的火把和月光照亮,静静地瞄准着下面的人们。他们能动弹的已经全部藏在了车身后面,不能动弹的打他也没意思。于是我在等待……仿佛一只准备扑出狩猎的狮子!
就这样,双方都悄无声息的忍着,大概过了五分钟的样子,敌方肯定十分的纳闷,为什么这帮家伙包围上来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在干什么呢?
无数念头在这样人的脑海深处闪现,他们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上面这帮人脑海里的到底在想什么?他们没有武士的尊严吗?为什么不来和我们拼杀?他们没有武士的尊严吗?
如果听到这话,我一定告诉他,没有!我们是忍者,何必用武士的繁文缛节挤兑自己呢?
一个形容猥琐的家伙估计是实在忍不住了,又或者有人指挥,他悄悄地从一辆车后面探出头来,向着我们的方向张望。
我嘴角含着微笑,静静地望着他。这家伙见没有动静,又大胆探出半个身位!我低声道:“右肩!”
屏息!瞄准!射击!
“碰”的一声巨响,震得我右耳微微耳鸣!弥漫的硝烟缭绕在我面前。哦,这熟悉的感觉!包括那后坐力都是如此的令人怀念!
在那个猥琐的家伙右肩头冒着血、被车后面的人拖回去的的时候,我已经把这把火枪递还给炙,低声道:“换枪!”
炙默默不语,微笑着递给我另一把装填好的火枪,这一把则交给他们去装填。
我接过枪,又恢复了刚才的姿势。双方又开始了长时间的静默。
这一次,对方坚持了十五分钟。在伤员的哀嚎声中,一个家伙从车后面爬出来,想要拉回另一个在车身遮掩之外的家伙。是兄弟?还是朋友?
我微微笑着,口中轻轻道:“屁股!”手指却毫不迟疑的扣下了扳机!
“碰”的枪声响过,那个三十米外的家伙捂着屁股开始扭动!也顾不得救人,带着鲜血,几下翻滚回了车身后面!
当第三个站起来指着山上叫骂的人,被我迎风一枪射穿的手心!炙望向我的目光已经由开始的好奇、随后的惊讶,转变为现在的狂热!
这样射击移动靶的难度他是十分清楚的,没有几年的苦功根本做不到,像我这样举重若轻、轻描淡写就命中移动的小靶子更是难上加难。他很想知道,平时不碰枪的我,是何时掌握了如此精妙的射术!
于是炙开口,低声喝彩道:“好枪法!”
我微笑不语,继续瞄准着。我自然不会告诉他,我的枪法来自前世的苦练和传承,此中原由就让他猜去吧!
下面开始慌乱了,毕竟看不到希望。听得到的是他们尽量压低在商量对策。一个声音赢得了大家的认可,他的意见是——四散逃跑!
结果跑出来的几个人先后被射倒、痛苦的爬回车体后之后,这个计划就被彻底否定了!
“你们到底是谁?”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车体后传出来,带着浓浓的近幾口音:“你们是羽柴家的军队吗?可恶!”
声音依然有些恼羞成怒,但依然尽力克制着,保持着基本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