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鬼政孝正要下令,船上等待被处死的死囚们却“扑通”一声跪下近三分之一!他们哀求着,说自己是被蛊惑,都是施魏因斯泰特在动摇人心,绝非本愿,而他们也愿意拼死效命,以谢前罪。
我“嗯”了一声,抬眼看时,跪下求饶的都是玛维所说的、施魏因斯泰特的亲信们!而其他更可能是受到蛊惑、可能真的只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的人们,却依然站立着,保持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或许是知道必死,所以这些人也已经看开了吧!我微微一笑,大声道:“那这些跪地求饶的懦夫给我全部扔进海里!我的船上不需要敢做不敢当的货色!”
在众人愕然之间,这些傻了眼的角色被拿死狗一样扔进了海里,又是一阵沸腾狂欢!
剩下的罪人们脸色尽变,尽管知道最先下去的不是自己,但听着下面恐怖的咀嚼声、哀嚎声,所有人依然吓得两腿发抖——其中也包括立在最前、身体僵硬的施魏因斯泰特!
等到船下面再度平息,仍然立着的罪人们已经面无人色,但是他们也知道,此时的哀求没有用处,于是依然定定的站着,只是身躯有些摇晃,却出卖了他们的真实内心感受。
我顿了顿,没有作声,甲板上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等到众人都胆寒不已之时,我的最后审判终于到来:“那么,现在,将所有罪人全部扔进海里!让他们用死亡来赎罪!”甲板上顿时发生了一阵骚动,我看了片刻,抬起手,制止了骚动,也制止了行刑。
我抬眼望着站在最前面的战俘队伍代表——曾经军衔最高的法国准将勒克莱尔,他翕动的嘴唇告诉我他有话要说。
于是我朗声道:“勒克莱尔,你要说什么?”
四十多岁、正值壮年却满头白发的法国准将用他标准性的粗嗓门答道:“船长大人!我们有个请求!”
我挥挥手,示意他继续说。勒克莱尔向我行了礼之后,继续说道:“船长大人!在您的英明睿智之下,我们已经清除了队伍里绝大部分叛徒,剩下的这些人,他们或许只是受到蛊惑,我认为,也许有比喂鲨鱼更好的办法来处置他们!”
我饶有兴趣的问道:“哦!什么好办法?”
勒克莱尔再次行礼,却依然不卑不亢的道:“船长大人!我曾经四次前往新大*陆执行任务,那里的环境十分恶劣,每前进一步都伴随着鲜血。所以,留着这些人,或许在到达新大*陆之后会有大用处——至少,是比喂鲨鱼更大的用处!”
我不由地笑了,勒克莱尔这个办法,于公于私似乎都是最可行的。总而言之,他的意思就是说,劳动力有限,炮灰更有限,如果这些人都死了,那么到了新大*陆之后,第一批应该冲上去的炮灰又是谁呢?
必然是他们战俘无疑!
所以,物伤其类也好,兔死狐悲也罢,勒克莱尔在关键时刻站了出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其实也是整个战俘队伍的立场!
我沉默着,所有人觉得呼吸似乎都变得困难了许多,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一般!
良久之后,我的声音仿佛从天外传进了众人的耳鼓:
“命令!战俘营改称冲锋营!由勒克莱尔总统率,归玛维统领!自即日起,加强战斗训练,不再担任杂役!”下面愣了片刻,战俘营,不,冲锋营里爆发出一阵冲天的呐喊声!
尽管只是名称上有所修改,但是代表的含义却绝不相同!他们曾经是军人,军人就不怕冲锋,哪怕是死在充分的路上!但是他们却不愿当战俘,虽然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是对于军人而言,光荣的战死,或许比苟且偷生更强!而且,擦甲板、清理厕所不是他们的本分,他们更擅长战斗——而这也是他们愿意做的。
“命令!工匠营改称敢死营!由玛维统管。自即日起,劳动量加倍、饮食供应减半!”这条命令虽然听起来挺重,但是比起喂鲨鱼,这又算是什么呢?敢死营的一时间也是感恩戴德!
“第三!”我的声音在此时突兀传来,有心人却知道,我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没说:“施魏因斯泰特蛊惑人心、煽动叛乱,罪不容诛!别人可以不死,他,必须死!”
说完,我一挥手,立即有人冲了上去,用绳索拴住了施魏因斯泰特的双脚——这赫然是要让他大头朝下入水!
这家伙一直保持着相对的镇静,似乎在斟酌什么。但是此时此刻,当他看到下面嶙峋的鲨鱼尖牙,感受到来自双腿捆绑的束缚力,他的心动摇了!
在两个忍者将他高高举起、将要扔出船舷之时,施魏因斯泰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他的口中默念着,应该是圣经一类的东西。而在身体离弦而出、飞向水面的时候,施魏因斯泰特忽然面对大海高叫道:“我不服!我马蒂亚斯命中不该如此!我不服啊!”
就在他绝望的闭上双眼,已经感受到海水翻起的水花和鲨鱼口中的血腥气时,双腿上却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拉扯力!
涕泪横流之间,施魏因斯泰特,不,应该称呼他马蒂亚斯,被缓缓的拉上了船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