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道哈瓦那,为了免生枝节,舰队从哈瓦那连夜补给之后,直接取道向东,到了古巴群岛东侧时,我们还专门向东南略微转向,尽最大可能避敌后,才转向东北,准备返回弗吉尼亚看看。
西班牙人已经到弗吉尼亚劫掠过一圈,估计弗吉尼*况不会太好,但是应该也不会太糟!
为什么呢?因为弗吉尼亚什么都没有,那里现在只是一片荒滩,无论放在谁手里,都不过是片荒滩。在后方告急的情况下,西班牙人不会有精力放在那里的。
不过出于安全考虑,我决定先北上圣约翰港,毕竟那里已经脱离了西班牙占领区,相对要安全很多。而且可以派出小型侦查船队,先去探探情况再去也不迟。
进入深秋乃至初冬,在接近加拿大的纬度上已经相当寒冷。我们在大概十七八天后,终于看到了圣约翰并不高大、却十分温馨的港口建筑。
经历了劫难后的人,总会对那些曾经给自己留下过温柔记忆的地方抱有好感,一世都不会磨灭。
寄港之后,我立即派出小队去弗吉尼亚侦查,而我本人却在这里遇到了一个完全没有想到的人——西班牙海军军官——格里斯卡!
当初在大西洋之上,我相信了他的承诺,交还给他两艘船和一些水手,让他返回西班牙,去做最后的努力。
他是想解开我和西班牙海军之间的误会,不要再如此敌对——从这个角度来看,这名声明在外的西班牙智将更多的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对待理想主义者,就要和他谈理想!我一直这么认为,所以我答应了他“荒谬”的要求,答应了别人看来是“放虎归山”似的回归请求,记得当时只有华梅明白我的心思,还将信将疑。
然而今天,当格里斯卡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所有人,哪怕当时最不愿相信的人,也不得不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船长室里,格里斯卡深深一个鞠躬就超过了九十度!他弯着腰,良久方才起身,一脸感叹的道:“伯爵阁下!我想您是对的!”
我微微笑着,和他紧紧握手,用力摇晃了几下方才问道:“说说!什么情况?”
格里斯卡十分歉然的道:“我回到塞维利亚,见到了德*古斯曼总司令,按照事实讲述了情况,希望能在彼此间化干戈为玉帛!但是……”
他的眼神里满是无奈,我微笑着道:“让我猜猜!他是不是说,作为天选之国的西班牙,其实不必过多的拘泥于对错,不仅是对我,也包括对其他的人、其他的国家都是如此呢?”
格里斯卡一愣,磕磕巴巴的道:“伯……伯爵阁下!您为什么知道……”
我缓缓坐下,示意他也坐,方才扭头望着窗外道:“据我估计,他是不是还说了类似于不仅是我,即使是我出身的大明朝,他也一样迟早会征服?”
说完,我扭回头,目光炯炯的盯着格里斯卡。
这个和现实中的我差不多大、却比这个世界的我大着十来岁的智将久久没有说话,就那么盯着我。半晌后忽然道:“伯爵阁下,您一早就猜到这个结果?”
我点点头,却不做声。
格里斯卡追问道:“既然猜到了,你为什么放我回去?”
不等我回答,他却自己回答道:“为了让我对本国彻底死心?对吗?”
我缓缓的摇摇头道:“也对,也不对。”
他一脸诚挚的望着我道:“我在真诚的期待您的指教。”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是在赌,赌我的识人眼光!”
格里斯卡喉头耸动了几下,似乎在思考我的话。应该说我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至于他能感受到多少,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不过我估计,效果不会太差,我有这个自信!
果然,格里斯卡盯着我,似乎在思考。良久之后,他坚决的站了起来,用力握着拳头行礼道:“伯爵阁下!我!安德烈*格里斯卡,感佩于您的高义,愿投效于您!请接受我的效忠!”
我也站起来,望着格里斯卡的眼睛道:“当然,我盼君归,宛如华夏史上的孙伯符渴盼太史子义!你若肯来,我倒履相迎!”
格里斯卡不太明白我说的两个人是谁,但他猜也能猜到,我说的一定是历史上有名的人物,于是他再次深深行礼向我宣誓效忠!
自此,我的手下就有了两位正牌的海军提督——阿迪肯和格里斯卡。这也为我下一步计划步骤的展开提供了更好的人员保障!
当然,如果一定要算起来,其实华梅、马维和老塔克也可以自己带船队,这也是我下一步必要时的选项。
当然,格里斯卡也说了一些顾虑,他不愿、也不能向我透露过多西班牙海军的内情,这是出于职业操守。
我非常理解他的做法,作为一个有底线、有原则、有操守的军人,他能投靠我已经是最大的跨步,让他立即将老东家的底细透露个一五一十,那绝对不可能,对他这样的人无异于受刑!
而如果他一来就向我用老东家的利益纳投名状,我也会对他的人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因此,这样的选择我们都能接受,而且皆大欢喜!应该说,这是在对的时间遇上了投脾气的人,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