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来,各路贼寇,纷纷骚扰禹州,闹得各家郡王心惊胆战,各家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同样心忧不已。
前几天,大家害怕到了极点,贼寇硬是打开禹州城,将各家几乎洗劫一空。
除了怀庆王一家受难,其余人至少性命得以保存。
这都是多亏了李亭啊,想起当日所受的苦,那些王爷们,至今仍心有余悸,对于李亭依旧心存感激。
如今,又是李亭将围困禹州的两股大贼李际遇袁老三尽数诛灭,禹州内外空前安宁。
虽说他们的家被洗劫一空,可是田地还在,他们的封号还在,朝廷不会顾念他们不管的,河南的几家亲王,周王、福王、潞王、崇王、赵王、郑王等也不会让他们流落街头的。
周王已经派人每家郡王送来一万两银子,其他家的慰问据说已经在路上。
再说,在北京城内,还有万岁爷崇祯帝架坐在金銮宝殿上,岂能任由朱家的人受人欺负?简直笑话。
好日子即将掀开新的一页,这让劫后余生的郡王们怎么不欢欣鼓舞,太和王出面大排宴宴也是应得之理。
李亭带着张凯、高鹏、郑云九等一行人,骑马进城也来赴宴。
李亭在太和王府外的拴马桩刚刚下马,在王府仆役的带领下,往王府大门口走去。
廖平上前,双目带着十分的崇敬,来到李亭面前,先躬身施礼,然后开口道“李团练,此仗打的甚好,果真是一代猛将!”
李亭点点头,淡淡地说道“身为团练,保护一方平安,实乃本团练之职责。”
话语平平淡淡,却是带着十分强大的自信。
就在这时,大门口内,一个声音急匆匆地传出来道“是陈州团练李亭到了吗?李团练一到,那些贼寇全都灰飞烟灭矣。”
在一群人簇拥之下,太和王正从大门内走出来,眼看李亭过来眼中闪着亮光,三步并做两步走,几乎小跑一般来到李亭面前,拉着李亭的手,亲切接进大门。哪里还有一点郡王的矜持,简直是遇到救星,恨不得当场拜谢下去。
“这算什么郡王?”
李亭微微一笑,这明朝末年的郡王,实在是废物太多。
……
李亭在郡王的亲自迎接下,来到王府大厅,虽空荡荡的大厅,依旧雕栏玉砌,看的出往日的奢靡。
大厅之内,早就摆好酒席,李亭被太和王安排坐了首位,在场众人,好多郡王,都认为李亭今日该坐此位。
坐定之后,廖平坐在李亭旁边。
李亭点点头,果然是有些身份,在此他代表着李巡抚,自然也不能怠慢。
坐定之后,立马开席。
太和王还有满座郡王,此时,变的十分客气,频频敬酒,李亭也是喝的十分豪迈,自然宾主皆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李亭放下酒杯,转头看向太和王。
“殿下,听说您要将自家的家丁编练成军。可有此事?”
太和王连忙摆手道“哪有编练成军,只是让那些家丁可以自卫而已,若再来贼寇,也能稍稍抵挡一下。”
明朝对宗室限制的很死,不准离开封地,不准干涉地方政务等等,他们某种程度,就像是被圈养起来的猪一般。平日里军政一般问都不问。
说他们自己练兵,他们自然吓的赶紧澄清。
“周王府左长史李映春也在府内训练勇士,若有不测之事,他们就可以先保护王府之安全。”
廖平一旁淡淡的说道。
他这一番话,立马帮太和王等郡王解了围,周王已经在训练勇士,他们就是训练一下家丁,又有何不可呢?
“哦,果有此事?看来我们让家丁训练一下,也是应该的吗?”
廖平点点头。
太和王此次见禹州城被攻破,心中几乎有了阴影,外面军队再多再强,也不如王府内有人能够护卫王府。
其他郡王,也是同样的意思,在酒桌上谈论起来。
一朝经蛇咬,十年怕井绳。
议论起来,那些郡王们纷纷说,一定要让自己家的家丁训练一番。
李亭对于这些郡王能够将家丁训练成什么样子不抱任何希望,顶多也是自我安慰而已。
不过,他们要练兵,和其他人一样,也是会需要各种兵器。
廖平看看李亭,又看看太和王,还有诸位郡王,有些疑惑地问道
“李团练,当日战场上所见,陈州团练之兵,鸟铳射的极远,应该在百步以外,依旧能够杀人,可是你的鸟铳有何不同吗?”
目前陈州团练所用都是燧发枪为主,但是李亭并不想将此出售,淡淡一笑道“我们陈州团练所用鸟铳和其他鸟铳基本一样,只是火药,乃是我请工匠自己配药,纯度高,没有杂质,故而鸟铳能射的远一些。”
“可否卖一些与各位王爷所用?”廖平一句话,讨好了在场诸位。
李亭要卖火药的消息,他早知道。
此刻,又替不方便开口的王爷问询,又替李亭开了口。
李亭微微一笑,冲着廖平点点头道“别人家要买,自是不卖,只不过王府所用,我也当勉力供应。只不过……”
说到这里,李亭顿了一顿。
“只不过什么?”太和王眼睛急切的看着李亭问道。
“千筛万选,这个制作实在太难,成本太高,一两银子才能制成一两这上等的火药。我能制作的着实不多。”李亭有些为难地说道。
“再高我也要买,只要李团练肯卖,我先买5000两的。”
“既然太和王要,那我就先让太和王先用。”李亭一副无奈的表情。
其他郡王纷纷站起身来道“李团练,我这里也要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