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非常羡慕秦岁铭的厚脸皮,陈博涛没他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他连着 “哈哈” 地尬笑了好几声,岔开话题道:“你女朋友不是说不想要太多人吗,都叫了谁啊?”
“她不想让订婚宴变成生意场,所以叫的都是家人或者关系好的朋友。” 纪咏泽突然想起来些什么,笑了一声道,“不过说起来世界真小,你们还记不记得傅颖,她和楠楠是好朋友。”
陈博涛在他说出这名字的时候,瞬间回忆起来,他笑了下:“有印象,小仙女!”
这个称呼也没有贬义的意思,傅颖在圈子里很出名,她长得漂亮,跳舞跳得也非常好,上学的时候年年校庆都一曲独舞,身边围着献殷情的男生很多。
小仙女这称呼就这样传出来。
纪咏泽看着没什么反应的秦岁铭,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你对她没有印象吗,她当时不是还给你递情书,结果情书被你直接还回来,她当时哭得可是一脸梨花带雨,你这都不心动一下?”
纪乐瑾可能是闹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上开始睡觉了。秦岁铭闷笑了声,这时候才注意到纪咏泽说的话,他挑了下眉反问道:“那你心动了吗,心动的话我就和吴嘉楠说一下?”
“靠!” 纪咏泽迅速投降,“不说你了,你也别跟她说。”
夜晚的游轮在江上更加漂亮,这艘游轮是纪咏泽的二十岁礼物,不是特别大,但是用来举办这个没太多人的订婚宴正好。
游轮的装饰都是按吴嘉楠喜欢的风格来,不是特别奢华,却透露着股高级感。
人还没有到齐,纪乐瑾在里面待了一下午觉得胸口有点闷。他是唯一一个闲人,独自从侧门摸出去吹吹风。
游轮还停在临近江边的地方,夜晚的灯光骤亮,粼粼波光倒映在水面上。秋末的风吹拂过面,瞬间能让人透过气。
纪乐瑾刚想走进去,突然发现扶栏边站了个女生,他只能看到她穿着层层纱裙的背影,因为天气过凉,外面还披了件小香风外套。
她似乎是听到了背后的动静,回过头来,露出一张很漂亮的脸,与这夜色十分相衬。
纪乐瑾没见过她,脚步停顿了下,最后只是和她交错了下视线移开。
他想走到扶栏边上方便吹风,却发现漂亮女人的视线一直黏在他的脸上,这就导致纪乐瑾连走路的姿势都不自在地都变得同手同脚。
“你是纪咏泽弟弟吗?” 她讲起来话来也是细声细语,像是温柔的春风,“以前见过你的照片。”
“啊?” 纪乐瑾没想到她会主动搭话,他见到漂亮女生害羞的毛病又犯了,红着耳廓应道,“是。”
“我没什么意思,你别那么紧张。” 傅颖捂着唇笑了下,“我是嘉楠的好朋友,以前和你哥哥他们一个班,你可以叫我傅颖姐姐。”
可能是学跳舞的缘故,傅颖周身的气质非常干净,很能让人产生好感,纪乐瑾下意识地就顺着喊了声:“傅颖姐姐。”
傅颖靓丽的眉眼笑得更加开怀,她身上的衣服单薄,抱了抱自己的手臂柔柔地道:“我先进去了,你也不要在外面吹太久风,小心感冒。”
“嗯……”
她带着珍珠吊环的耳钉,走路的时候连掉到地上都不知道,纪乐瑾也是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跑过去把耳钉捡起来,然后又小跑过去追上了傅颖。
因为害羞,纪乐瑾不敢大声喊她,只敢在追到她身后的时候扭捏地道:“姐姐…… 你耳环掉了。”
傅颖先是轻轻地 “啊” 了一声,她本能地先是摸了下自己空空如也的耳垂,才从纪乐瑾摊开的掌心拿过耳钉道:“谢谢。”
她边往耳垂上戴耳钉,边瞥了一眼纪乐瑾红透的耳廓,轻笑了下到:“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啊?”
“……”
纪乐瑾在男生堆里一直是孩子王,见女生却次次脸红,他母胎单身到现在有这点很大功劳。高中的时候被女生主动表白,他永远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这份害羞往往又会被误会成拒绝,然后导致没有女生与他靠近,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他觉得自己有点丢脸,等脸上的温度降下去之后才重新走回去,只是耳廓还有点余红。
秦岁铭看着傅颖和他一前一后走进来,盯着他的耳尖问:“就一会没看你,又跑去哪里了?”
纪乐瑾正在懊恼自己过于纯情,心不在焉地道:“太闷了,去外面吹了一会风。”
他突然回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不敢跟女生讲话,因为秦岁铭在他小时候骗他,说跟女生讲话会害人家女孩子怀孕,导致他一直紧绷精神。
纪乐瑾童年时期和女生接触太少,长大以后讲个话都害羞。
纪乐瑾刚想甩锅给秦岁铭,却迷迷糊糊地就被他推着肩安置到了一个座位上:“我妈说有段时间没见你了,你今天和她一起坐。”
他本来应该坐在年轻人的那一桌,但被安排到这里也没有什么意见,在这里更加好,妈妈辈的阿姨们全部会对他嘘寒问暖。
纪乐瑾应道:“好,阿姨什么时候回来?”
他突然觉得胸口一凉,低头就看到秦岁铭又把他脖子上的玉拽了出来。从秦岁铭把这块玉送给他开始,纪乐瑾就适应了他时不时检查的行为。
纪乐瑾现在连洗澡都不把玉摘下来,他老老实实地等着秦岁铭把玉捂热重新塞回他的衣领当中,完全隐没在衣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