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吃完晚饭,疗养院那边突然来了电话,让霍圳赶紧过去一趟,霍老先生的病情突然加剧恶化了。
霍圳和秦珩急匆匆赶过去,霍夫人坐在客厅里哭泣,几名医生护士在房间里帮忙整理仪器,王医生走出来说:“刚才抢救了一番,老先生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了,但能否安然度过今晚不好说。”
“什么叫不好说?”霍夫人嗖地站起来,声音尖锐地质问:“他傍晚明明还能正常进食,还跟我说了两句话,怎么就不行了?”
“霍夫人请节哀,老先生的身体确实是衰败到一定程度了,即使用药吊着也保不准……”
“我不管,不管用什么药都要让他活着!”霍夫人转身对霍圳说:“要用什么药你去买来,我要让你爸活着!”
霍圳皱着眉头看她,自从霍荭出事后她的状态就不太对劲,往日还愿意扮演个温柔的妻子和母亲,如今是不管不顾了么?
“一切听医生的,母亲您要是承受不了就先上楼休息一会儿。”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也迫不及待想你爸死是吧?我知道你们这一个个白眼狼,都恨不得他死了好分财产,做梦!他就算吊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活的长长久久的!”
就在这时,刘律师领着他的律师团队过来了,大家看到他都有些意外,霍夫人见这么多外人在,暂时收起了锋芒,不过一想到霍纲还没到,她急切地问:“刘律师怎么来了?”
刘律师朝她打了个招唿,沉稳地说:“夫人,是霍董发指示让我们过来的,我们有特殊联系方式,刚才我们都收到了霍董的指令。”
刘律师看了在场的母子一眼,对霍夫人说:“您最好还是尽快将三少叫回来吧,也许接下来会涉及遗嘱的事情,至于大小姐……从法律上来讲,她的继承权还在,不过霍董有权剥夺她的继承权。”
想来也没有谁会大方到原谅企图杀害自己的人,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女儿。
霍夫人出去打电话,之前电话一直打不通,这次她打给了霍纲的司机,很快就将霍纲带过来了,只不过他喝了点酒,人看着有些亢奋过头。
“他不会是嗑药了吧?”秦珩小声对霍圳说。
霍圳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不过从他的人监视过程中并没有发现霍纲有嗑药的习惯,以前也许有过,不过现在他应该不敢。
霍纲确实没有吃违禁品,他只是喝酒时加了一点助兴的东西,他是被人从床上拖下来的,兴致还没散呢。
医生都出来了,对家属们说:“霍老先生醒了,他让你们进去,你们……做好心理准备,这也许是回光返照。”
霍夫人大声哭着跑进去,医生提醒了一句:“还请家属保持安静些,病人现在受不得刺激。”
哭声戛然而止,霍夫人拿出手帕擦了擦眼睛,然后在床边坐下来,握住霍建豪干枯的手,痴痴地看着他。
秦珩不知道这对夫妻有多恩爱,但从这段时间霍夫人的表现来看,感觉也未必有那么深情,不过都到这个时候了,谁又在乎这个?
霍建豪看起来是精神一点了,睁着眼睛看着一屋子人,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吐出来,“你……们……遗……嘱……念……”
刘律师拿出遗嘱,先给大家看了文件的保密性,然后告诉大家这份遗嘱的最后一次修改日期。
秦珩靠在墙壁上事不关己地听着,他应该是在场中最轻松的一个人了,他其实很好奇,霍建豪为什么会把霍氏的股份全部给霍圳,霍夫人和霍纲他们一点也没分到。
霍夫人一直没有参与公司管理,她手里也没有一点公司的股份,霍建豪在时,她衣食无忧,有花不完的钱,那时候想,丈夫在时靠丈夫养,丈夫不在了靠儿子养,她也无所谓股份不股份的。
但真到了这一刻,她就知道自己从前有多天真了,霍氏的股权全部给了霍圳,留给他们母子的是一份非常长的物资清单,不动产、黄金、古玩、现金以及一座霍建豪的私人小岛,价值不可估量。
秦珩很震惊,霍建豪竟然单独给他留了一份,虽然不能跟其他人比,但也是一笔不少的财富了。
其实要霍夫人说,分给她的东西更适合她,股份当然香,但公司万一经营失败了呢?万一股价下跌了呢?那损失也是不可估量的,远不如握在手里的钱来的实在。
霍纲可不这么想,他夺过那份遗嘱,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红着眼说:“这不可能!凭什么这么分?就算公司交给霍圳经营,我们为什么一点股份都没有?那以后霍氏岂不是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霍纲想的长远,他是拥有了这辈子花不完的金钱,可是下一辈呢,难道就等着坐吃山空?
他跑到霍建豪面前质问他:“爸爸,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吧?你就这么偏心?就算霍氏一点不分给我,那我的伊藤呢?至少这家公司你不能拿走!”
刘律师上前解释说:“三少,您先别急,还有一份附加条款,就是霍圳先生每年必须从集团的分红里拿出百分之十作为赡养母亲的赡养费,以及百分之十平均分给你和霍荭小姐……”
“咳咳……荭……没……没有!”霍建豪当场改了条款。
刘律师和他逐字逐句确认了这句话的意思,才慎重地改了条款,对大家说:“按照霍董的意思,霍纲先生同样也能拿到百分之十的分红,霍荭小姐将失去继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