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接过调酒师放到杯垫上推过来的酒,仰头全部闷了下去。
默了会儿,秦岭转头,一一细数:“工资卡,他不要。我晚上多晚回家,他都接受。我出去应酬,身上沾了点香水味,我自己都闻出来了,想解释,他根本不当回事。我也不是个多完美的人,肯定有不少他看不惯的地方,但我从来没见他对我发过一次脾气,一次都没有。”
楚怀严听了挑挑眉:“哦,懂了。”
不在乎就是不爱呗。
“你之前不是调整好了,说慢慢来的吗?”
楚怀严:“这怎么心态又崩了?就因为过一周年过得不开心?”
秦岭沉默地坐在吧台前,手里握着杯子,没答。
过了会儿,他扭头问楚怀严:“当初分手,你什么心情?”
分手?
心情?
哈。
楚怀严嗤笑:“心情?”
还什么心情?
“想死呗。”
秦岭回过头。
他觉得自己估计等不到离婚再想死了。
现在就差不多了。
一杯新酒摆上桌,秦岭端起来一饮而尽。
家里,佟贝贝躺在床上,十一点多了,还没有睡。
他反复翻身,看看时间,想着秦岭,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家。
他心里有点乱。
为这过得十分不妙的一周年,为秦岭突然变得沉默沮丧的样子,为自己这段时间回避的态度,也为今晚自己的哑口无言。
他莫名,也有点焦心。
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知道秦岭怎么了。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
十二点多,他耳尖地听到楼下有开门声,立刻从床上起身,掀开被子下床。
下到一楼,客厅里漆黑一片,灯都没开,隐隐有浓厚的酒味传来。
佟贝贝在楼梯口开了客厅的灯,灯一亮,但见秦岭静默地坐在沙发上。
佟贝贝走过去,酒味浓重,秦岭靠着沙发靠背,手肘撑在扶手处,手抵着额头,闭着眼睛。
佟贝贝蹲下来,抬眼看他,低声喊:“秦岭?”
秦岭没反应。
佟贝贝把手放到秦岭的膝盖上,轻轻地推了推,喊:“老公?”
秦岭一下睁眼,睁开的瞬间目露茫然,片刻后敛起,眸中流露着几分疲惫。
他抬眼看佟贝贝,嗓音低沉地问:“没睡吗?”
佟贝贝温声问:“怎么喝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