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榛公司明天就出发去巴厘岛了,全程只有四五天,不算长。但等他回国后,麦文澈也还在旅行当中,这么一错开,两人至少一个星期见不上。
麦文澈看着每隔几分钟就发过来的消息,拨了电话回去,问他怎么了,电话那头的人委屈巴巴地说:“想见你。”
短短三个字,麦文澈眼前似乎就看到了那位个子高高的青年耷拉着眉的神态,让他恨不得把人薅到跟前像逗弄小狗似的挠一挠他的下巴。
他夹着电话在整理文件,商量着:“要不你来我办公室吧?”得到应允后,也不由自主对恋人带了点撒娇语气,“我还没吃饭呢,你待会儿到楼下给我打包点吃的上来?”
那边的明榛欢快地答应了。
年底事情不多,大家都无心工作,三晨现在基本都没人加班了,整个办公区就只有麦文澈一间办公室亮着灯。
没多久,明榛便拎着个重庆小面和老麻抄手出现了。麦文澈坐在茶几前拆包装吃面,指挥着明榛帮他去碎纸。
明榛老老实实地站在碎纸机前把一沓沓的资料塞进去,跟麦文澈快乐地分享他刚经历的小插曲:“我刚在楼下看到你的车,就想着停你旁边,保安不许,说这是别人公司的月保停车位。我说我知道啊,这是三晨的嘛,我是三晨的员工家属。”说完又得意地笑,“然后他就让我停了。”
“你什么家属,你现在是乙方!你是来替甲方工作的!”麦文澈故意戏谑他。
“我不是,我下班了,我现在是家属。”明榛此刻莫名牙尖嘴利起来。
两人一个坐着吃面,一个站着碎纸,心情愉快地闲聊着。
加了油辣子的面很开胃,麦文澈很快吃完了,寻思着整个办公室都是辣椒油的味道,便敞开了办公室门,打算透透气。
“下了班还要替甲方男朋友做事,有没有觉得跟甲方谈恋爱很惨?”麦文澈调侃道。
明榛摇头否认,笑眯眯地说:“我乐意。”说完,弯下腰凑过来想亲一口麦文澈的脸颊,突然想到了什么,动作瞬间停止了,抬头警惕地四周看了一下,“你办公室有监控吗?”
“外面办公区有,我办公室里没有。”麦文澈回他,看着倾身停止的人笑了出声,“你想干什么?”
刚才停止的动作继续了,“啵”的一下在麦文澈脸上香了一个,有点羞赧地说:“想干坏事。”
麦文澈贴着明榛,语气暧昧地问道:“你想在我办公室干什么坏事啊?嗯?”说着装模作样地戳了戳别人的胸膛。
碎纸机还在咔擦咔擦地吃纸,明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说:“已经干了。”
“就这?”麦文澈不可置信,“就亲一个?什么办公桌、办公椅各种play至少来一遍吧?”
“不行!危险。”明榛一口否决。
“办公室play不就是因为危险才刺激嘛?”麦文澈存心逗他。
“不要!”明榛不为所动,忽然低声恳求地问,“那个,澈哥,我今晚能去你家吗?”
麦文澈拒绝了:“不行,我妈在。”因为过两天他跟麦池雪就要出发旅行,为方便一起出发,也为了修复下母子关系,这两天麦池雪都住他家。
明榛不放弃,继续打商量:“那要不你来我家?”
“你明天一大早就走,太匆忙了。”
“可是我们不能见面那么多天!”明榛有点急,他不满意这样的安排,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服对方,转身讨好地抱着麦文澈,一声又一声地唤着“澈哥”,一副惨兮兮的样子,试图用这种方式让人心软,“澈哥......澈哥!我想......”
麦文澈揉揉赖在自己身上委屈巴巴的人柔声安慰:“乖,等忙完这段时间就好了。”他最近要分神处理的事情的确太多,时间不太凑巧。生命大和谐应该是自然愉悦且水到渠成的,他并不准备太刻意太紧迫地展开,像赶时间完成任务似的,那有什么享受可言?高质量的亲密相处才能让人对性更向往,而低质量的经历只会让人失去对它的期待。
麦文澈还在给人传达着“余裕的性爱对于两人来说才是享受”的观点,明榛喉咙还是咕哝地哼着,听是听进去了,但还是委屈巴巴。
碎纸机已经停止了进纸,窗外偶尔传来车水马龙的汽车喇叭声,这是属于大城市cbd的常见噪声。
他还在柔声安慰着小狗崽,突然听见不高不低的一声提醒的咳嗽。
麦文澈简直是整个人触电般弹跳了起来,迅速放开了明榛,明榛也有点惊慌地退后了两步,两人被抓奸似的手忙脚乱面面相觑。
三晨办公区地板都铺了地毯,所以根本没听见任何脚步声。
门外的咳嗽声停息了几秒后,听见一句问话:“这么晚了,麦总还在加班啊?”
然后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是张靖。
麦文澈强颜欢笑地跟他打招呼:“张总这么晚了也回来加班啊?”
张靖掏钥匙开他办公室门,神色自然地回:“对,回来拿些资料。我先忙了。”门开了,打完了招呼,对方掩上了办公室门。
麦文澈饶是经历过各种突发事故,此刻还是有点紧张。前两天跟明榛在家里亲热被他妈打断,现在在无人的办公室亲热居然也能被人撞见,他都快要得ptsd了。
麦文澈默默地关上了门,明榛紧张地转了转眼珠子,即便现在门已经掩上,声量还是不敢放大,小声问:“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