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楠这么年轻,怀孕前的他光彩照人、隽秀清逸,如今被这个孩子折磨得整宿整宿睡不好,精神不济、身材走样,还有很多怀孕时很羞耻的反应,例如漏尿、上厕所无法自己擦拭。
他们感情这样好、坦诚相待没有秘密可言,裴丞然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可米楠尴尬得不行。
每次裴丞然帮他洗裤衩、跟着他一起进厕所时,他羞耻又难堪,刚开始几次甚至臊得差点流泪,裴丞然哄了很久才哄好。
现在米楠的情绪不会再波动那么大,可每次发生这种尴尬的事情时,一样会臊得面红耳赤,不敢去看裴丞然。
当初他想让米楠怀孕,更多的是alpha骨子里那份对omega的占有———要在omega的身上留下无法消灭的痕迹,搞大他的肚子,证明是自己的所有物。
可如今,他放在心尖儿上的小玫瑰被怀孕折磨得苦不堪言,心脏被无数的藤蔓勒紧,上面的着茎刺随着枝条的收紧而刺入血肉,渗出血珠,铁锈混合着花香萦绕心头。
沉香的信息素安抚着omega的情绪,米楠靠在裴丞然的怀里呼吸轻缓了些,半坐着的姿势让他没那么难受,闻着心安的气息睡着了,得到了短暂的安宁。
裴丞然当着人形靠枕,轻轻地帮米楠挪动身子,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alpha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
二人的身体贴得严实,米楠身上出了点汗,裴丞然把空调开低了一度,用被子给米楠盖好,然后关了灯,就这么坐在床上,后脑勺抵着床头闭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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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寒冬到秾春,再从盛夏到初秋。
米楠已经38周了, 孩子已经足月。
按照原计划,预产期前三天进医院检查,提前做一些准备工作,到了预产期就把宝宝剖出来。男性的omega和女性不同,他们没有产道,只能选择剖宫。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米楠是在预产期前四天的凌晨四点发作的。
他睡得迷迷糊糊,肚子隐隐传来疼痛,伴随着一种强烈的尿意。身上有点出汗,体温偏高后心情也跟着烦躁,他艰难地侧侧身。
在他动的一瞬间,裴丞然出声问:“怎么?”
米楠说:“我想上厕所。”
他身体过于笨重,没法自己起床,起夜的事只能频繁地让裴丞然帮忙。
裴丞然打开台灯,走到米楠身侧拉着他的胳膊小心地将人扶起来,然后蹲下帮他穿鞋。
米楠的呼吸有些重,摸了摸隆起肚子,莫名的心慌,心跳得也厉害。